陳鑰心中一動,她不但要救濟難民,還要幫助這些難民在京城落戶。
想想榮國府那些最要面子的人天天被一群難民圍著的場面,她就不禁發笑。
看著她做完這一切,靖安侯夫人心中也隱約有了猜測。她是一方面為自己女兒的善良而欣慰,一方面又為女兒的善良而擔憂。
「鑰兒,你可要記住,那群難民許是陛下那裡也掛了號的,稍稍救濟可以,莫要過了。」
陳鑰點點頭,而後看向靖安侯夫人身邊的老婦人:「母親放心,我自有分寸,不過我卻是還想向母親借蔡媽媽一用,不知母親舍不捨得。」
靖安侯夫人失笑:「瞧你這孩子說的,還什麼舍不捨得,我這裡哪有什麼捨不得的理兒?」隨後對身邊的婦人說:「鑰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她的事交給你來做,我也是放心的。」
這番話的意思,也無非是放心不下女兒,叫身邊得力的人看著些。
她靜靜地看著蔡媽媽領了女兒的命令漸漸地走遠,然後將身邊的人全都打發出去,才對陳鑰說:「鑰兒,你布置這些究竟是要做什麼?如果只是簡單的救濟難民並不需要這樣麻煩。」
底下人在的時候有些話不好說,但現在只有他們母女兩個,應該沒有什麼不好說的了。
陳鑰有些錯愕,不過她還是決定告訴母親一部分真相:「女兒想讓榮國公府付出代價,通過這些難民讓榮國公府淪為笑話是女兒計劃的第一步。」
說著,她停了一會,然後繼續道:「我的最終目的是讓榮國公府徹底消失在這個國度。」
「母親不用懷疑女兒是否能做到,恕女兒直言,就榮國公府那一群眼高手低的貨色,女兒可以將她們一個一個都送上黃泉路。」
「不管男的女的,還是王氏那個老妖子!」
靖安侯夫人兩眼一黑,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的厲害:「這也是你一個姑娘家該說得話?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
陳鑰拿不準自己母親的想法,因道:「女兒知道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可是...那榮國公府欺人太甚!」
「如果不是母親替女兒出頭,再加上當時女兒留了一些心眼子,女兒豈不是只能背負罵名嫁給吳寶玉那個廢物?而且以哥哥對女兒的厭惡程度和那老妖婆對吳寶玉的疼愛,只怕女兒堂堂的侯府嫡女,連個平妻也未必能夠撈到。」
這不是她空口而談,而是前世已經真實的發生過。
聽著,靖安侯夫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畫面,整個人都打了一個顫。
她可以想像到那個光景的女兒會是什麼樣的悽慘模樣。
不行,斷斷不行!
「那該死的老妖婆真是可惡!」這會子,什麼榮國公,什麼兩府交惡的後果,全都被靖安侯夫人拋之腦後,惡狠狠道:「鑰兒,此事你只管放手去做,若有不好辦的地方為娘替你辦!」
陳鑰早知道自己母親是個溫婉穩重的性子,可是母親的模樣可說不上「溫婉穩重」,她愣了片刻方說:「母親還不知道我的斤兩麼?縱辦事還有不周到的地方,可有蔡媽媽這樣的老人在,難道還怕事情辦不成麼?」
如果由母親出手,她要辦成事自然容易很多,可是她母親出手,難道還能如她計劃的那樣讓她那位「好」哥哥知道、甚至讓整個京城都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