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不是什麼難事兒。
不過靖安侯夫人卻知道自己這個閨女所求定不止這個,因說:「你這孩子,對我也說一半藏一半,還有什麼事情都直說了吧。」
陳鑰笑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母親。
母親也知道,女兒身邊左右就花妍一個可用的人,這裡卻是想向母親借蔡媽媽,也不拘多久,若是進展順利,應在這數日之間。」
靖安侯夫人道:「我身邊聽候差遣的人,還不遲早都是你的?不過你方才那話卻是說到了我心坎上。」
「我的女兒身邊竟沒幾個能用的人,著實的不像話。正好我這裡新來了一個丫頭,瞧著是個伶俐的,你且帶回去。若是中用就留下,若不中用便打發了。」
陳鑰定神一看,卻是個相貌不錯的丫頭,只不知道品行如何,不過既然是母親開口,她也得把人帶走,因對那丫頭說道:
「這位妹妹模樣生得可真好,如今是喚作什麼名兒?」
那丫頭道:「奴婢現名顰顰。」
「這兩個字不錯。」陳鑰想了想,道,「不過你既跟了我,從前了名字便不好再用了,往後便叫蒹葭吧,這個名兒得自《詩經》,倒也襯你。」
那丫頭也十分明白自己的身份,當即拜謝道:「謝小姐賜名,奴婢往後便是蒹葭。」
果真是這伶俐的丫頭。
陳鑰不由高看了她一眼,不過此刻顯然不是訓話的時候,因別過頭對靖安侯夫人道:「母親的眼光真真是不錯,不知蔡媽媽現在何在?女兒有話要同她講。」
靖安侯夫人攙著她的手,笑道:「我才吩咐她另有事去了,有什麼話只管告訴我,待晚些時候我再說與她聽。」
陳鑰立即起身,笑回道:「也不是什麼打緊的話,母親記得請蔡媽媽再去那難民中說一回王氏的好也便是了。」
靖安侯夫人聽說,一時便明白了自個閨女的想法,遂令兩三個嬤嬤用車送了女兒回去,而後吩咐一個得力的丫頭:「我才吩咐蔡氏回京城侯府,這會子想是還沒有進城,你快快的去追,將小姐方才的叮囑都說與她聽。」
那丫頭領命而去,因這別院早備了好幾套車馬,一時便追上了蔡媽媽。
蔡媽媽聽她說了之後,盯著她的雙眼,一字一頓道:「夫人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夫人若問起就說只管放心。」
......
無人知道蔡媽媽這日在難民之中說了什麼,第二天陳鑰差遣人來時,裡面許多人都紛紛問起榮國公府王氏。
花妍呆呆望著一臉淡然笑意的陳鑰和蒹葭,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原來她打算趁機好好露露臉,沒想到那蔡媽媽竟是如此能耐,把事情辦得誰都不得不說好,還不留痕跡。而小姐身邊也多了個丫頭,看樣子,是沖作大丫頭培養的...
這還是花妍第一次因為小姐身邊多出了其他丫頭而感覺到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