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快給我把這個沒規矩的東西捆了,即刻送入祠堂!沒得就在這裡髒了我的地兒!」
眾婆子都不敢上前,直到靖安侯夫人催了好幾次,方才幾個膽大的上去,掀翻捆倒,關在柴房裡,只等套好了車便送入祠堂。
這一番折騰下來,已是過了半日。
遠遠地瞧見女兒帶著蔡氏回來,靖安侯夫人一直提著的一口氣一松,直接昏倒在了炕上。
陳鑰遠遠地看見這一幕,忙對身邊的蔡氏說:「煩蔡媽媽快快持母親的帖子去請太醫,這廂媽媽因大哥受的驚嚇,等母親大安了,我自有補償。」
「是!奴婢這就去,在奴婢回來之前,夫人就拜託小姐了!」蔡媽媽也是個忠心耿耿的僕婦,這會子看到主子倒下,她比誰都著急。因是匆匆的去了。
而此時走過來一個婆子,在陳鑰耳邊說了幾句,旋即拉著她往屋子裡去。
不過這會子陳鑰卻不急了,這個婆子她認得,也是母親身邊一個體面人,前世的時候追隨母親去了,其忠心可見一斑。
而根據這婆子的說法,母親暈倒看著嚇人,其實並無大礙,待醒來後休養幾日便可大安。
程思宇也已在被送往祠堂的路上,這可真真是個好消息。
她不緊不慢走進屋子,卻是瞥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是周管事。
因對身邊那個婆子說:「這位媽媽,我記得那個姓周的管事是大兄之前發配出去了的,怎還在這裡?」
那婆子也有慧根,即刻體會了陳鑰的意思,叫喚來幾個粗使婆子,指著那周管事道:
「大少爺原也是和善的人,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定是身旁有小人蠱惑。」
「這管事雖是咱們府上的世仆之子,但瞧著卻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大少爺定是給他帶壞了。」
「快快將他給綁了,等待小姐處置!」
如果說之前對陳思宇動手,這些婆子畏手畏腳,如今對區區一個世仆動手,她們可不會客氣。
不過三五個人一同撲過去捆定,再拾一把土塞他個滿嘴泥。
周管事動也不能用,說也不能說,只得憤憤地看著陳鑰。
只是陳鑰沒有再理會他。
侯府里並不缺少捧高踩低的人,況且這人想必平素得罪的人也不少。如今這人失了勢,就算他老子和娘在府里某些體面,有的是人收拾,很不必她堂堂的侯府嫡小姐親自動手收拾。
那婆子也不再理會他,只吩咐幾個粗使婆子好生「照顧」著,隨後來到陳鑰身邊問:「小姐,如今夫人倒下了,一時也醒不來,可是府里不能沒得個主事的人,您看...」
陳鑰想了想,道:「府里一切照舊便是,大傢伙都按府里的規矩,便是一兩日的功夫主子不大管事,也是亂不了的。」
「只有一樣,大哥先前與那榮國公府素來有些交情,如今他出了事,我們很該派個人過去給榮國公府的老封君相告一聲。」
「此事需從速,煩這位媽媽挑個能說會道的小子去吧,不必替大哥隱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