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的瘋病似乎是裝的,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拿這無毒的粉色杜鵑花花蜜來的嚇唬嚇唬他。
因命看守祠堂的一個爺兒進來:「大哥用了些杜鵑花蜜制的糕點,看著似乎好些,想是這花蜜於大哥的瘋病有奇效,只多多的制一些蜜來,日日哄他服用一些,想必過個半載數月...也就大安了。」
大安?怕是入土為安吧!陳鑰,你好狠的心!
陳思宇聽得心驚膽戰,又氣得肝膽俱裂,直唬得抖衣亂顫。
這下子,便是那爺兒也知道他的瘋病是裝出來的,對陳鑰話中之意心領神會,向她說道:「瞧著也是,姑娘真是有大福分的,這一來便找到了醫治大少爺的妙方。」
「我這便吩咐下去,著下人們採買一些杜鵑花蜜備著,供大少爺日夜服用。」
這會子陳思宇卻沒了動靜,只暗暗發誓,若有朝一日能夠或者出去,定有所報!
陳鑰卻已不理他,只對那爺兒叮囑了幾句,即折出,帶著花妍和蒹葭往府里去。
靖安侯府依舊是靖安侯府,卻又與以往不一樣。
陳鑰一到家裡便聽人說了新世子,忙不送去給二哥道賀。
兩人應承了幾句,陳思原便說:「聽人說今兒妹妹去祠堂看了大哥,不知是個什麼光景?」
陳鑰笑道:「倒是一樁趣事兒!說是說得了瘋病,可瞧著竟不大像。我便想著試他一試,不想他是個不經唬的,杜鵑花蜜一探便探了出來。
不過,大哥現下這個樣子,不如想頑什麼便隨他...二哥以為呢?」
陳思原見如此說,便道:「是不是真的瘋病難道還看不出來?也虧得你心地好不戳破,只憑得他去,倒也好。」
又說:「父親正在同母親說話,這會子你也不必去報備了,回自個房裡去歇著也無妨。」
「大哥那裡三妹也不必再去,想必父親自有主張決斷。」
這會子他已經從開始的震驚中緩了過來,現在有了新身份該怎麼做,他心裡有數。
一個女兒家,總是出入祠堂不是大家子的規矩。
陳鑰點點頭:「既如此,我晚些時候再來找母親。」至於那個大哥,她給二哥一個面子,留著慢慢「玩」...
回到自個房裡,她叫來花妍說:「我曾許諾煩母親給你尋一門親事,現如今也是時候了,還有什麼想法,這會子也盡可以說了。」
花妍面露詫異,不過反應也一點兒都不慢:「小姐許奴婢離府清清白白嫁人已是天大的恩德,不敢再有所求。」
小姐已經許諾給她添一份嫁妝,嫁一個清清白白的讀書人家,她自然不必再提什麼要求給小姐留下個貪得無厭的印象。
「你下去吧,叫蒹葭也退下吧。我今日乏了,想一個人稍坐坐。」陳鑰微微點頭說,「晚些時候要去母親那裡,你再與我同去。」
「另外,趁我歇息的這個檔口,把手頭上的事兒都與蒹葭交接吧,往後你也不用做這些伺候人的活了。」
早知道會有這一刻,花妍還是不禁動容,看向自個主子的眼裡滿是淚珠。
旋即又是一番千恩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