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了好多話,陳鑰方覺得心裡頭略好受一些。
可巧靖安侯夫人到的時間妙,這些話她是一字不差的給聽了去。
咬著牙,只覺著身子都搖搖晃晃要倒下似的:「鑰兒,不管你有多厭惡榮國公府的人,這會子都不是時候,快同我走。」
陳思原也一旁說:「不錯!三妹啊,榮國公的確不得體,可是他無禮我們不能無禮回去,這並非是大家子的體面。」
「你堂堂一個侯府嫡小姐,也不拘和一個外男計較,有失體統。」
又指了指醉態醺醺的吳赦,說:「你看看這人現在是個什麼模樣?不拘你說些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便是你說得口乾舌燥,待他酒醒了,一樣當作什麼都沒聽到,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心思?」
陳鑰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會就醒了,哥哥和母親放心,女兒不會對他做什麼的。」
說著,她的目光落在了東牆角的一顆柳樹上面。
前幾日蒹葭說來了一位力千鈞的女壯士,今兒正排上用場...
「蒹葭,喚湘蓮來,給榮國公表演節目助興!」
聽了這話,靖安侯夫人和陳思原兩人才略放下心。
雖不知她要做什麼,但好歹自個的話兒她似是聽進去了的。
卻不料蒹葭帶來的那個湘蓮:好傢夥!肩寬腰肥,氣若洪鐘,體量比陳思原更要足幾分。
這是何意?
靖安侯夫人手裡握著的帕子不覺揪成了一團。
她這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跟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似的。
「鑰兒,你這是...」
陳鑰一笑:「榮國公也是武勛出身,也許比不得老國公,但想來也是喜愛比武的。」
「這湘蓮生得五大三粗,旁的不會,一身子力氣卻是十個男人也比不上的。女兒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呢。」
「昔有武王舉鼎盪天下,今有湘蓮獻技倒拔垂楊柳。母親和哥哥拭目以待吧。」
倒拔垂楊柳?!
大傢伙的視線頓時全部落在湘蓮的身上,眼睛都不帶眨的。
就是醉得幾乎神志不清的吳赦,也隨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
這一看卻還了得?
這湘蓮的相貌本就生得唬人,走到樹下,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繳著,緊接著渾身的腱子肉便開始抖動,似乎是使上了十足的勁兒。
面目猙獰,如惡鬼一般。
再卻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一趁,牙關緊緊咬住,一聲暴喝,那青青楊柳樹直接被連根拔起。
吳赦嚇得頓時酒意全無,再不顧其他什麼,一個勁叫嚷著要走。
陳思原自然沒有不願意的道理,親自送他出府。
留下靖安侯夫人無奈地看著陳鑰。
完了,這回算是全完了。
榮國公被嚇走,可想而知今兒過後這個女兒的名聲會是怎樣的狼藉。
可是終歸是自己的閨女自己心疼。靖安侯夫人吩咐蔡媽媽將那湘蓮帶下去歇息,隨後沖陳鑰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