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歇歇氣,仔細想父親說得也很有道理。」陳鑰淡淡道,「大哥就不說了,二哥...若不是那女孩子對二哥好似有些意思,我也想不到要促成她們兩個的姻緣。
女兒覺得,只要父親沒有反對就是好的,不知母親是否也是這樣想?」
靖安侯夫人沒話說。
女兒這樣想也沒錯,事實的確是這個樣子。
她心裡還有一點兒埋汰丈夫,不過也只是說:「這也有道理,那依你之見,接下來怎麼做?」
陳鑰也有些鬱悶:「尤娘那裡我已說得妥當,只是二哥那裡不知怎麼好。」
「不若母親拿個主意吧,我是實在沒得法子了。」
聞言,靖安侯夫人向一側看了看:「蔡氏,你怎麼看?」
蔡媽媽道:「夫人,依奴婢看,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不過是小姐年輕,一時沒想到罷了。」
「媽媽不必抬高我,我是什麼水平自個兒心裡還沒得數麼?有話只管說便是。」陳鑰大大咧咧說,「您的主意,我是很信得過的。」
這話兒說出來,靖安侯夫人直接呆住了。
這是她的鑰兒?怎麼感覺和近來不太一樣?
不過以前的鑰兒似乎也是這個樣子。
還是這個樣子的女兒看著舒服。
果然是那榮國公府和大兒子給女兒完成了影響——他們真是該死!
想到這裡,靖安侯夫人給大兒子找媳婦的意思不由淡了許多。雖然自己孩子都一樣疼愛,但畢竟大兒子做出手足相殘的事兒來,不施以懲戒是不可能的。
她之前的確是有一陣子給大兒子找親事近乎魔障,可那是出於沒把兒子教好的內疚心理,這會子已緩過來。
「這樣,你再到那班主處兒走一回,原兒那裡則不用擔心,我自有主意。」靖安侯夫人想了想,說:「揀一盒子金璜,一盒子玉玦,一千兩銀錢,都一併帶過去,就當做是聘禮。」
說實話,她心裡頭也不是很看得起尤娘這戲班子出身的小丫頭,不過若這丫頭能讓兒子開竅,也不枉她費這番心思。
陳鑰命蒹葭接過,隨後說:「母親想的周到,我這裡才得了二三十件器皿,雖說不甚稀奇,到底也是珠穿寶嵌。」
「左右府里用不著,收著也是糟蹋了,不若賞了那戲班子,也是善舉。」
蔡媽媽聽了,忙攔道:「姐兒雖要行好,但府里新添的器皿雖說樣子不錯,可都是不實用的。若給了戲班子,一則與他們無益,二則反糟蹋了這些東西。不如舍些銀子來得實在。」
陳鑰道:「媽媽,這不一樣。」
「送東西,那是人客之間的走動。而總是散錢與人,那卻是打發叫花子。」
「沒得親家做不成,反成了仇家。」
她也算是見過那班主一回,好歹活了兩世的人,一個戲班子的班主什麼樣心思難道她還看不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