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宮裡時,李貴妃和楊赫正好都在。
兩個人聽了,面面相覷。
楊赫猶豫了會,說:「母妃,這個陳三小姐看著大大咧咧,人畜無害,可現下看著,這心思也不淺啊。」
李貴妃也有同感,不過她在宮裡這麼多年,什麼沒有見過?
她還怕將來皇兒的正妃沒有手段呢,這樣更好,省得她還要親自教導內宅陰司。
「這也無妨,她是要做你的正妃的,若沒手段挾制不住妾室也不是好事...只要她對你沒得糟蹋心思,便是好的。」李貴妃輕輕笑了笑,對來稟告的宮人說:
「去告訴來傳話的人,就說本宮知道了,讓她主子只管放手去做。」
楊赫有些反應不過來:「母親,您這樣真的好嗎?您就不怕那陳三小姐給您扣屎盆子?」
「不怕。」李貴妃笑了笑,「她但凡要是想之後日子過得好,就應該知道要討好我這個母妃,而不是往死里得罪。
我瞧她今日的舉動,也不像是個愚蠢的。」
就算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也沒有關係,對她來說,區區一個陳三小姐,想要捏死的話不要太容易。
況且,就算是想給她扣屎盆子,那也要別人相信才行。
別的不說,就憑她的身份,也註定了不可能放下身段去對一個侯爵家的廢世子下手。
「對了,稍後你去乾元殿走一趟,也讓你父親知道心裡有個底。」李貴妃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對楊赫說到。
楊赫自然依言照做。
但是皇帝今兒卻似乎有些反常,陰沉著臉,一動不動地坐在座位上。
下首幾個大臣低著頭,一句話兒也不說。
見到楊赫來了,皇帝也只是略擠出一個笑:「赫兒怎來了?今兒朕心情不好,若沒得什麼很重要的事...就改日再來吧。」
楊赫也看得出來父皇狀態不對,不過記著母妃的話,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
不想,聽了他的話以後,皇帝的臉色更加不對,看向下首幾個大臣的眼神都帶著一股冷意:「幾位愛卿,你們都是朝堂的棟樑,來都說說吧。」
可是依舊是沉默。
說什麼,怎麼說?能怎麼說?
能站在這裡的都是天子的心腹,他們當然知道天子是為什麼而發怒。
世家和某些勛貴已經成了國之大患,這次幾個大世家弄出來的「護官符」更是已經挑戰到了聖上的底線。
而方才十七皇子的所言,更是激化了陛下的怒火。畢竟...靖安侯家那位廢世子落到今日的地步,也有被榮國公府這樣與世家勾結的勛貴腐化之故...
皇帝想了想,對侍立一旁的大太監道:「去皇后那裡宣旨,和清宮不能留了,著她從速辦理。」
而住在和清宮的,除了那位曦妃吳谷又有誰呢?
眾人不由感到背後一涼。
這就是天家,好歹也是緣法一場,說捨棄就捨棄了。不過,這也更多的是她運道不好。
畢竟,如果母族不懂事,作妃子的就應該懂事一些,離母族遠一點。曦妃悟不透這個道理,落得一個悽慘結局也是遲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