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踏進和清宮,看到吳谷一臉淡定的樣子就不爽:「呦,本宮好像記得曦妃妹妹最是規整的,怎一宮的人亂成這個樣子?許久沒來妹妹這裡拜訪,今兒本宮可為妹妹拿來了好東西,就請妹妹盡情享用吧。」
吳谷淡淡道:「多謝皇后娘娘美意,不只是什麼好東西,不妨拿出來給臣妾開開眼界?」
她已經看到了皇后身後侍女捧著什麼,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
「皇后娘娘身後是什麼,白綾還是鳩酒?」吳谷笑了笑,「臣妾從前還只當是犯了錯的嬪妃才有福氣享受,不想臣妾什麼事兒都沒做,也能受用這一回。」
皇后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因說:「妹妹是沒做什麼事兒,可架不住妹妹家裡人不爭氣,倒把妹妹給拖累了,我若是妹妹,早該素日裡夾著尾巴做人,另勸著家裡人行事不要太過乖張的。」
「如今妹妹落得這個光景,我甚是憐惜,不願妹妹臨了了還要受一番折磨,特取來兩樣物件供妹妹選擇。」
「你也勿怪我,這都是陛下首肯的。」
吳谷的手有些抖。
因為她有些不敢置信:「不會的!這怎麼會是陛下首肯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有人假傳聖旨!」她對陛下有一片赤誠的感情,陛下怎麼捨得那麼對她?
皇后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連最基本的假笑都維持不住:「曦妃的意思是本宮假傳皇上的旨意來害你?真是可笑,也不想想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配讓本宮出手麼?」
「也罷,既然曦妃妹妹不想選,那就讓本宮來替妹妹作個決斷好了...來人,服侍曦妃用酒!」
話音剛落,便有好幾個老嬤嬤走出來,將曦妃摁在地上,另有一個年輕的丫頭執酒壺,將一壺鳩酒斟入曦妃口中。
看著曦妃為了呼吸不得已將酒飲下,皇后笑了:「妹妹覺得這酒如何?對妹妹而言,可是一口就夠了呢...」
吳谷死死盯著眼前的皇后,她真想破口大罵,只是她腹中實在疼痛,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但看著滿宮的宮人,心想:這些人好歹是服侍了我一場...
不免動了最後的善心,咬著牙道:「千錯萬錯...都是臣妾...一人之錯,望...望姐姐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放...放過臣妾宮裡...的...的人...一...一條...生路...」
皇后就站在她面前,看著她說完了這一席話,然後又看著她咽了氣。
過了許久,方吩咐道:「曦妃暴斃,即刻安葬了吧。另外,和清宮宮人照顧不周,本該處以極刑,但念在曦妃死前求情,寬恕死罪,全部打入夜幽庭充為官奴!」
反正最大的威脅已經死了,留下一些翻不起浪來的小嘍囉也沒什麼要緊的,反而可以彰顯她的仁慈。
她甚至在想著,要不要向陛下請奏,給曦妃晉一晉位分,按貴妃禮安葬。
一則是彰顯朝廷的仁德。
二則也可以噁心噁心那李貴妃。
曦妃的死訊傳出,皇帝第一時間趕到和清宮。
在一瞬間,他有驚訝自己這位皇后辦事效率之快,然後下一刻,他就直接撲到了地上,嚎嚎大哭了起來...
他可是千古一帝,看到妃子死了都沒有一點反應,這怎麼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