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知,那縹緲無蹤的大醫化無常?」房玄小心翼翼問。
「化神醫醫術天人,曾與我大北朝有大功勞,朕自然不會忘記。」
「那陛下應該知道,化神醫的弟子駱三百與長青公主殿下交情頗深。」
能進皇宮的人,早就被他們查了個底朝天。
水扶暗暗點頭,房玄跟隨他多年,頗知他心意。
只是一想到化無常,他就十分頭痛。當年他剛剛登基,聞此人堪比毒醫仙,放下身段數次相請,卻連個鬼影都沒見著。正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又有消息傳來——化無常於關外毒殺七萬前朝餘孽。他便又去請。
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他可是驚為天人,當場決定冊封這位神醫為國師。可是就在第二天,這位即將上任的國師人間蒸發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且莫說化醫會不會服從朕的召書,能不能找到他都是兩說。」
只見這個時候,房玄一步上前,道:「化神醫與長青公主有這樣的淵源,想必放出消息去,不日自來,陛下又何必擔憂?」
這句話一出,水扶總算念頭通達。
是啊!
長青公主既與化無常有這樣的淵源,這化無常定然是要來助她的。
這又何嘗不是個機會?只要這位神醫在京城皇宮稍住幾日,朕就有留下他的把握!
既為天子,那就應該為國家廣納賢才,為百姓不惜一切。
想到這裡,水扶看房玄極其順眼:「房卿真乃朕之諸葛臥龍也!此事就交由愛卿了。」
半響後,房玄對著水扶拱了拱手道:「不敢當陛下如此厚贊。臣回去之後,便著手此事。」
水扶點了點頭笑道:「房卿這個差事或不好辦,如有不方便之處,和朕說便是。」
「如此,便多謝陛下了。」房玄輕輕笑了笑後轉而緩步離開。
等到房玄離開之後,水扶才心中嘆了一聲。
他有種預感,這件事恐怕不會那麼簡單。不然化無常早就在朝廷任職了。
與之相熟絡的人不多,卻也還是有的!
很明顯,房玄也沒有把握,不然他也不會猶豫。
下一刻,戴淳到了水扶身邊。
看著這位陛下,他是真的心疼。陛下這個皇位,坐的是真的苦啊。自登基以來,矜矜業業,不敢稍有懈怠。可就是如此,朝里朝外都有微詞之聲音。
水扶盯著戴淳看了一會兒後,忽然眼睛一眯道:「戴淳啊,你說朕現在該如何才好啊?」
一瞬間千般思緒在腦中閃過。
戴淳笑道:「陛下聖明,定已經有決斷,何必問奴才呢?」
聽戴淳這樣說,水扶笑罵道:「你個老貨,真是精明。朕哪裡有什麼決斷,分明是你不肯說罷了。何苦還要埋汰朕?」
「奴才不敢。」戴淳低下頭。
「好了,朕沒有怪你的意思。」水扶道,「你且說說你的看法,若有不妥當的地方,朕恕你無罪,這總可以了吧?」
戴淳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靦腆,好似難為情道:「既然陛下都這樣說了,奴才還敢不說嗎?」
「奴才雖不知道方才房大人與陛下談了些什麼,但想來都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