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長孫無憂二相併未加入其中,而是看著文武百官各抒己見。
與水扶不同的是,他們的視線放在與水塗並列的水勝、水傑身上。
不錯,他們懷疑是其中某一位皇子的手筆。不然為何那些個大臣早不議晚不議,偏偏在這兩位回來之後又議此事呢?
水傑聽從貴妃的建議,學水塗冷著一張臉,仿佛什麼都與他無關。而水勝則面露一絲不自然的驚訝,如此一來,雖不是他做的事情,在旁人眼裡便好似是他做的。
甚至於,水扶也開始懷疑這個深深被自己信任的大兒子。
水勝敏銳的察覺到了水扶態度的變化,可是他卻束手無策,這個檔口,無論他說什麼都只會加深別人對他的懷疑,要是順勢而為能夠把水塗拉下馬也就罷了,可是非但不能,還會平白得罪長青公主以及她背後的人,所以他選擇聰明的不開口。
但是他不開口,有人逼他開口。
只見水傑突然對水扶說:「父皇,三皇弟與長青公主乃天作之合,雖朝野之間有些流言,但兒臣以為,這並不重要。兒臣知道,在兒臣和皇兄回來之後,流言便重現,定然會讓父皇和列公懷疑。」
「所以呢?」水扶示意水傑繼續說。
水傑道:「但是兒臣還是要告訴父皇和列公,兒臣和皇兄並未做任何事,還請父皇明鑑!」
「兄友弟恭,很好。」水扶點了點頭,他並不想在這樣的話題上停留,因道:「眾卿家,聽朕一言。長青公主如何,瑞王如何,終究是兒女之事,而今江南水患,黎明流離失所,列卿放著此等重要之事不議,反而捏著兒女之事一論再論,不知是何道理。」
看到皇帝,似乎動了怒,作為水扶心腹的二相連忙站出來道:「俱是臣等不知事,望陛下息怒,以龍體為重。」
但林無涯卻一心想為自己的女兒討個公道,不允許任何可能對女兒造成損害的事情發生——「陛下,這件事,如果沒有勛貴在背後支撐,臣死也不相信!」
這話說的不錯,但朝堂上的水太深,萬一那些勛貴扯出哪位皇子,那麼事情就算是鬧大了,天家的顏面也將蕩然無存。
想到這,水扶皺著眉頭問道:「勝兒,你怎麼看?」
聽到水扶的問話,水勝立刻就明白了水扶的考量。
於是,水勝佯裝疑惑道:「父皇,關於林大人說的勛貴二字,兒臣有些不解,列公即同殿為臣,又為何要言勛貴之分?莫不是要分裂朝廷?」
聽到這,水扶心裡對他的懷疑減了大半,道:「皇兒言之有理,所謂勛貴,即功臣權貴,列公都是有功之臣,難道都要稱一聲勛貴麼,林大人?」
「這...」
林無涯啞口無言,這要是應下了,豈不是說自許清流的自己也是勛貴之流?可若不應下,那便是欺君之罪。
「朕明白,愛卿也是愛女心切,只是朝堂之上,愛卿也該慎言啊。」水扶輕輕一句話,便算是皆過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