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賈尚春被若兮弄得心裡毛毛的。莫非...這皇后娘娘懷疑上她了?
然而,下一刻,這種感覺想法又被打破——
只見若兮燦爛一笑,道:「好了,妹妹,本宮不過與妹妹說個頑話,做不得數。妹妹可不要生本宮的氣才好。」
賈尚春尷尬的抽了抽嘴角,道:「姐姐行事,素來很有一番道理,宮裡人都知道。」
這個時候,她是完全弄不懂這位皇后是為何而來,既不像敘舊,也不像問罪。
卻說若兮見她此刻的表情,便猜出了她幾分的心思,因道:「本宮今日來妹妹這裡,不過是因為昨日之事竟有人牽扯到妹妹。本宮放心不過,這才來與妹妹分說此事。」
放心不過?
聽到這四個字,賈尚春心裡微涼,皇后這話里,還是不放心她們母子......
「皇后,臣妾和傑兒是真心為皇后做事。」賈尚春忽然覺得,她有必要和皇后挑明。也是,這事兒,換誰都不放心。
聞言,若兮心裡甚是滿意,然而臉上卻作驚訝模樣,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妹妹往後...可不能這樣生分了。」
賈尚春點點頭。然而她也知道,這話聽聽就好,當不得真,正如她與水傑說的「妃就是妃」。
皇妃是什麼?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妾。而皇后,就是當家主母。
......
皇后喝了一盞茶,又坐了一盞茶功夫,便離去。
賈尚春望著皇后遠去的身影,嘆了又嘆,最後把包括貼身侍女在內的所有人都找了個由頭打發出了聖仁宮主殿,一個人獨坐。
殿外一朵紅花開得爭艷。
她又盯著這朵花看了許久,幽幽一嘆:「花兒,花兒,明明不是開花的時節,你為何要開放?一枝獨秀可能得長久邪?」
話音落下,不似往常有人或奉承或回答。
她心裡空落落的。
再看這朵紅花,鮮紅如血,似是才澆築上去的。
行至桌前,她提筆寫下大北朝後來流傳甚廣的「貴妃體」開山名句——
「紅花紅花,爾何來兮?
滴血成語,獨唯卿唉!」
而這一句,也被水扶派遣在宮中的暗衛送到了水扶手上。
皇后確有逼迫之嫌,然而設身處地又是正常之舉。所以,水扶又命暗衛將此句送到若兮手中,由她做主。
不管後世議論如何,此時的若兮看到,沉默良久。
貴妃的「滴血成語」,她明白了。
詩文固然承載了作者的思想,可詩文一旦寫下,便是可以脫離作者本身獨立存在之事物。
這是一個好機會,她決定要讓天下人知道有人逼迫貴妃「滴血成語」。
至於,那個逼迫貴妃的人是誰,也早有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