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很有一番道理。」秦夫人忽然覺得自家丈夫似乎也不是一無是處,因道,「我也不是要你如何,只是似這樣的事情,合該儘早告訴我的。
至於那個女人,我也不與她做計較,且日後再論。」
不錯,如果說林無涯身為林氏族長竭力為林靈和瑞王謀劃不僅僅是為了女兒,那麼秦夫人這樣費心力則純粹是為了女兒的幸福。
背後靠著秦家的她,根本不在乎誰坐上那個寶座,但是如果女兒女婿有這個想法,她自會鼎力相助。
末了,秦夫人對林無涯說:「雖然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但也不是不可以掰回一局。我即刻入宮見皇后,勞夫君在府里將目前之情勢及朝中種種悉數記錄下來,待我來日送去哥哥那處。」
為了女兒,她甚至不惜把秦家拉下來。當然,她相信秦家是願意的。
雖秦家委實看不上這個皇位,但扶持一個皇帝加之皇后乃半個秦家人,也是一件十分不錯的買賣。何樂而不為之?
與此同時,鳳棲宮裡若兮來回踱步,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其旁侍奉的宮女猶猶豫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若兮便問:「你到本宮這裡已有些時日,宮裡的規矩也應早已摸透,怎還這幅面孔?」
那宮女答道:「啟稟娘娘,宮中侍衛傳話,說房大人已經離去...奴婢見娘娘對房大人避而不見,故不知是否要稟告。」
若兮笑笑道:「原是為這個,似這般事情,自然是要稟告的。下次需記著,不然若出了差錯,你卻跑不了干係。」
「不過是個不知事的小丫頭,娘娘不必動怒。」
說話間,若兮身邊的頭一等紅人曦月回了宮裡。
若兮見她,便也不拘著那丫頭,由其自去,乃問曦月道:「本宮著你去辦的事如何了?」
曦月道:「娘娘吩咐的事,奴婢自是記在心上的。只是奴婢有一事不明。」
「講。」
「娘娘既有心,緣何拒房相於宮外?」
聞言,若兮一嘆道:「若是可以,本宮也想見他。只是這個時候,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左相,又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宮裡,本宮...需得步步小心而萬萬不能如此行事。」
曦月點點頭道:「可是...娘娘,陛下和衛將軍出征,房相在朝中的意見至關重要。」
「不,你還漏了一個人。」若兮的雙眼忽然有些迷離。
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在軍中足以和衛池比肩的人。只要那個人回來了,京中有了他和房玄,就算是有了定海神針,但是在此之前她必須代替他撐著。
想到這裡,若兮神情一肅,對曦月說:「你去神寧宮走一趟,請德妃來此。」
「神寧宮?娘娘,依慣例,德妃娘娘她恐怕不會來。」曦月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說出這個事實。
若兮表情不變,輕聲道:「無妨,你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