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究竟是誰!」
若兮端坐鳳棲宮的主位上,臉色鐵青。
下方端坐的嬪妃也臉色各異,十分精彩。
「皇后,嬪妾昨兒見淑妃身邊的宮人似乎到了娘娘宮裡,不知娘娘可知道?」
忽然間有一個嬪妃把矛頭拋向淑妃。
「淑妃?」賢妃坐直了身子,甚至眼角還帶了一絲笑意,這淑妃害了她的孩兒卻仗著大皇子在宮裡長盛不衰,不知道這通敵叛國之罪夠不夠這淑妃喝一壺。
不過這個嬪妃只是個從四品的淑儀,竟然敢在這樣的場合指認四妃之一的淑妃,若不是有深仇大恨,便是背後有人。
賢妃眼中亮了亮,「陳淑儀,這話不能夠亂說,你說是淑妃身邊的人竊取了皇后娘娘宮裡的信件並將之宣揚出去,可有證據?若沒有證據,你就是攀污之罪!」
左右她沒有子嗣,能把淑妃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拉下馬最後,若不能於她也沒有損害。
連柔聽了這話,恨她們恨得直咬牙,不過到底是有些心慌,「就是,陳淑儀,定是你心裡怨恨前兩日本宮罰了你,污衊本宮!」
陳淑儀眼神閃了閃,沖若兮下拜道:「皇后,嬪妾冤枉啊!嬪妾是真真切切見到有一個身形相貌皆似那日淑妃藉故羞辱嬪妾的宮女相似。」
聽了這話,不僅若兮和賢妃,其他諸位嬪妃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若是高位嬪妃發作地位嬪妃倒也無不妥,但若是哪個嬪妃因一個小小的宮女而發作其他嬪妃,便是天大的恥辱,更是對天家的不敬。莫非堂堂的嬪妃還不如一個婢女尊貴?
想到這裡,若兮朝淑妃瞥了一眼,道:「淑妃,你如何自辯?」
連柔心一沉,道:「既陳淑儀指認,不如到臣妾宮中喚那宮女來,一問便知。」這是皇后要藉機對付她,她知道。別說這件事本就有她的手筆,就是沒有,也是可以有的。
她也沒指望哪位宮妃會幫她說話,這些年得罪了太多人,她還是看得聽清楚的。
幸而那宮女也不是她慣用的,處置起來倒也便宜。
只是她這幅不慌不急的模樣叫賢妃見了肝火大動,「皇后娘娘,這畢竟是事關前線的大事兒,新來的女兒家恐沒輕沒重,還是使宮裡的老人去更為妥當。臣妾觀娘娘身邊侍奉的人也不多,不如就讓臣妾身邊的如意去一趟如何?」
說起如意,在場的人不由有些嚴肅。這個如意雖只是個宮女,但十分不簡單,據說是賢妃的母家特意留給她的人。當年賢妃小產,若不是這個如意反應及時、決斷迅速,恐怕賢妃不一定有今日。而也正是這個如意,執意要追查,最後叫賢妃查出了是淑妃下得黑手。若論當年的事情,最恨連柔的人,恐怕如意還要排在賢妃之上。
若兮連上終於多了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對賢妃說道:「難為妹妹還想著本宮,就依妹妹的,由妹妹身邊的如意去罷。」以皇后之尊,她還不屑在這些個事情上動手腳,但如若有利於她,她也不會傻傻的攔著。
淑妃卻尷尬的笑著,直到如意帶著她的宮女紅梅回鳳棲宮,她的臉色也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