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拿捏嬪妃身邊的宮人,卻沒有膽子拒絕任何一個嬪妃的授意。
這時,宮門突然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
——是德妃身邊一個常用的丫頭。
那丫頭沖連柔不緊不慢行了一個禮,而後淡淡道:「娘娘今日身子不適,請太淑妃娘娘改日再來。」
連柔道:「煩請姑娘再通報一聲,就說本宮有急事要見太德妃姐姐。」說著,苦竹上前幾步,借拉手,將一個荷包塞到了那丫頭袖裡。
不想那小丫頭一個交鋒便又把荷包塞回了苦竹手裡,隨後又說:「太淑妃娘娘不必在奴婢身上破費,太德妃娘娘今日是不會見您的。不過太德妃有一句話要奴婢帶給娘娘。」
「姑娘請講。」
「娘娘聽到的未必是真的,是福是禍,還看娘娘自己的決斷。」
......
回宮的路上,連柔一直在思索這太德妃托人帶出來的話得意思。
——難道是勝兒被世家捉去一事另有隱情?
是了,一定是另有隱情。
不然,即使是有內應,誰又有這麼大的本事將一個大活人,還是個皇子從皇宮裡帶出去呢?
想到這裡,連柔心頭的巨石不由一松,可是下一刻,她的心又懸了起來。
——一個皇子,作為新帝的哥哥,在新帝登基之後不久借世家的手離開皇后是為了什麼?又能夠做什麼呢?
這個答案不言而喻。
連柔只覺得自己背後發涼。
與此同時,有關大皇子被世家帶走的消息不脛而走。
鳳棲宮裡太上皇和太后震怒,賢妃宮裡傳出放肆的笑聲,聖仁宮裡太貴妃將水傑看得更緊、恨不得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
子時。
連柔如約而至。
她面前站著她的皇兒。
——她怎麼也想不到,留下這話的人,就是她的皇兒自己。
——水勝離宮,根本沒有什麼世家的手筆,一切都是自導自演。
「皇兒,你費盡心機演這齣戲是為了什麼?」
水勝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說:「母妃與那人鬥了這麼多年,如今她成了太后,她兒子成了皇帝,母妃難道甘心麼?」
連柔隱約猜到了自己皇兒的想法,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擔心:「皇兒,母妃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木已成舟,是我們輸了。」
「不,還沒有,母妃沒有輸,兒臣也沒有輸。」水勝臉上掛著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父皇老了,一時糊塗也是有的,所以作為兒臣的我應該幫父皇糾正錯誤。」
「不,不要!」連柔驚呼出聲,「新帝不僅有秦家,還有國師、帝師、威武大將軍...此乃不可匹敵之勢,皇兒切不可糊塗!」
「母妃,趁皇弟還沒有坐穩那個位子,這是兒臣最後的機會。」水勝笑出聲道,「母妃一直以來的心愿,不是想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嗎?只要兒子成功了,您就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來人,送未來太后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