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大人所言有理,那麼此事朕便全權交由大人操勞如何?
將來若是事成,朕許長孫大人唯一丞相之位。」
水勝對於長孫無憂的人品,那是一千個一萬個的看不上,但是此時的他也實在是求賢若渴,因此也顧不得那麼多。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要是個人,他就得想辦法讓這個人能夠「物」盡其用。
他依稀記得他的父皇曾經教導他:沒有廢物的臣子,只有廢物的君主!
與此同時,秦昇忽然進宮見了水塗。
水塗驚異於他的到來,因道:「往日朕的宣召,舅舅愛理不理,今日舅舅倒自個來見朕,真真奇怪。」
秦昇笑說:「並不值得奇怪。因秦家之故,陛下敕封本王為秦王,可天下人大多並不知秦家。」
「舅舅的意思是?」
「陛下的皇兄試圖篡位,便由本王來鎮壓如何?省得某些人整日叫嚷著秦家是吃白飯的。」
這個說法讓水塗一笑,然而他知道眼前這位不是無故放矢的主兒,說出這話自然是朝中有人讓他受了委屈,因道:
「朕知道舅舅的不容易,不過還是要請舅舅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與朝中的大臣們計較才是。」
秦昇道:「本王知道,難道陛下以為若是本王計較起來,那些廢物這個時候還能在家裡美人在懷、安安穩穩的睡覺麼?」
——他沒有誇大,也不是威脅,而是在陳述一個被許多人遺忘的事實。
「由舅舅出手,朕是再放心不過。只是朕希望,舅舅屆時能夠留下皇兄和太淑妃一命。」
「為何?」秦昇皺眉道,「陛下如不給本王一個理由,恕本王無法答應!」
「因為他們一個是太上皇的大皇子,一個是****經的寵妃。」水塗很平靜道,「即使太上皇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裡也定是在意的。」
「陛下不怕養虎為患?」
「不怕。」水塗淡淡道,「他若真能成事,朕也不會坐在這裡。現在朕不怕他,以後更不會怕他。況且...」
他沖秦昇一笑,說:「這不是有舅舅嗎,難道舅舅會眼睜睜看著朕與靈兒受苦?」
「不會。」
秦昇這個答案也在水塗的意料之中。
——作皇子、王爺的時候,他需要會的有很多,但作為一位君主,他便需要將他會的很多東西忘記,只留下「知人善任」、「慧眼識珠」等這些本領。
秦王雖外表冷漠,但強大而重情,早已是他的天然盟友。
如果他連秦王都不放心,天下便也找不出幾個能讓他放心用的人了。
「陛下還是快快下旨,讓本王鎮壓水勝吧!」秦昇再一次道。
說實話,他不需要朝廷的任何幫助便可以平息即將到來的篡位,但他貿然出手終究是師出無名。
——秦家既已入世為秦王宗族,做事便要講究一個名正言順,才能為世俗所接納。
水塗笑著說:「舅舅莫急,現在人家不是還沒動手麼?舅舅先準備著,等人家動手再行鎮壓也不遲。」
他是這樣想的:既然要對付人家,總得讓人家做點什麼,反正掀不起什麼浪來,就當是玩個遊戲放鬆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