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聽了容澈那話之後,原本慵懶的臉上忽而綻放出一朵笑顏來。
他這一笑,絢爛奪目,就連整個園子的奇花異草都紛紛失色。
「皇兄說笑了!整個南照都知道,當初是鳳天瀾的母親白姑姑救了太后一命……」
聽到容湛這話,柳若蘭臉上陡變。
她下意識的用餘光掃了身邊的太子一眼:雖然容澈臉上的表情沒變,可是周身的氣壓明顯就降低了不少。
誰不知道,太子殿下最大的忌諱就是別人提起白姑姑救了太后一命這事?
畢竟,開了這個頭,後面要說的就是太后許了鳳天瀾太子妃位置的事情了。
他堂堂一國之太子,怎麼可能會娶一個腦子有問題的花痴草包當太子妃?
所以從來就沒有任何人敢在容澈面前提這事兒,如今這位未央王殿下卻一點也不顧忌,這對太子的敵意未免也太明顯、太外露了吧?
果然,朝堂之中流傳如今朝廷分裂成了兩派。
一派是支持太子黨的,一派是支持未央王的,看來也未必是空穴來風。
柳若蘭站在一邊,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滿頭的冷汗也不敢去擦。
她一定是抽風了,才會領著太子殿下繞遠路。
這下可好,曖昧沒曖昧上,還碰上了未央王。
這兩個人要是唇槍舌戰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被自己聽去了,她可就要倒大霉了。
容湛幽幽的看了容澈一眼,就在大伙兒都以為他會替鳳天瀾時候太子妃這件事的時候,他卻突然話鋒一轉,「當初因為這條命太后欠了瑾國公府一個人情,太子殿下若剛才願意出手相救的話,也算是把這條命的人情給還了。嘖嘖,還真是可惜了。」
容湛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如果剛才他容澈救了鳳天瀾,那便可以不必再許鳳天瀾太子妃之位了。
可惜,容澈卻沒能想明白這件事。
「如今,若是叫太后知道皇兄您見死不救,不知道她老人家以後該怎麼跟瑾國公府交待。」
容湛說這話的時候,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樣,就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太子殿下周身已經籠罩上了一團極其不悅的陰雲。
一旁的柳若蘭似乎也察覺到了太子殿下的不悅,她眼珠子一轉,連忙上前一步,「王爺,這件事與太子無關。如果不是因為鳳天瀾她裝神弄鬼的給自己下藥,想要賴上太子,我也不會情急之下為了保護太子清白才出手。如果太后怪罪下來,小女子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柳若蘭說這話的時候,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黑鍋全部都推到了鳳天瀾的頭上。
反正那個草包已經暈過去了,想把黑的說成白色還不是任憑自己高興?
容湛一聽這話,眼眸更彎了,「柳二小姐的意思是,堂堂太子殿下連自己的清白都保不住,還要你一個女流之輩出手?」
柳若蘭心頭「咯噔」一沉,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太子。
卻見太子殿下一張臉早已經一片鐵青,眸子裡面,也有凜冽的寒意迸射。
那清冷的目光就是在表達著兩個字:「蠢貨!」
柳若蘭頓時心驚肉跳,連忙低頭,「小女子絕無此意。」
容澈淡淡的看著容湛,「未央,不過是樁小小的意外。今日你我上門都是客,何必對主家咄咄逼人?」
經過容澈的這番提醒,容湛恍然大悟,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得:「瞧瞧我這記性,皇兄你倒是真真提醒了我。柳侍郎剛剛送了我一份重禮,我便在這挑他女兒的刺,未免顯得太不識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