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瀾猶不死心,抓住身邊一個小販,「大叔,您剛才看到這裡有一個大門了嗎?」
那個買菜的小販一臉詭異的看了鳳天瀾一眼,拽著自己的菜籃子往後退了幾步,「姑娘,大白天的你說什麼胡話呢?朱雀大街這一代都是高牆,官府規定不許在這裡開門進出。我在這裡買菜五六年了,從沒聽誰說過這裡還有個大門的!」
鳳天瀾徹底愣住了。
她往後退了幾步,抬眸能夠看到高牆的後面是排列整齊的普通民宅,什麼花園溪水壓根兒就沒有。
「難道我撞鬼了?」
鳳天瀾艱難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本來她是個無神論者,但是在經歷了穿越一事之後也看開了。
如今碰上這麼一個鬼打牆,鳳天瀾還是會覺得後背毛毛的,有些發涼。
她連忙甩了甩腦袋,「不管了,就當他是黃粱一夢好了。我得馬上趕到未央王府去!」
【未央王府,小築】
「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湛那孱弱卻冷冽透骨的聲線響起,原本站著的幾個僕婦紛紛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玉姑姑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擔憂,聲線裡面帶著幾分哭腔:
「回殿下,兩日前鳳三小姐替娘娘診斷過後,皇上來了一趟王府。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皇上怒氣沖沖的離開了,皇后就在玉清池那邊跪了整個兩天兩夜,今日實在是撐不下去暈倒了。」
容湛一聽這話,妖冶的臉上突然陰雲密布:
每次,每次都是這樣。
只要皇上來一次小築,皇后總是要大病一場。
皇后還不允許任何人將她病倒的消息告訴皇帝。
皇帝不知情,所以每隔一個月總是要來一次,比女人的例假還要準時。
或許在他的眼底,這是對這位皇后的眷戀和寵愛。
可是只有紀皇后身邊親近的人才知道,這對紀皇后而言,簡直就是酷刑。
「皇后現在如何?」
容湛聲音嬌柔,可是裡面隱隱壓抑著的怒意卻清晰的透露了出來。
玉姑姑輕嘆了一口氣,「高燒反覆,也不肯吃藥,堅持要起來去玉清池那邊跪滿三天三夜。所以,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把王爺請回來,只有您才能勸的動她。」
「我知道了,你們出去。」
「是!」
看到容湛來了,玉姑姑懸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是落回到了肚子裡。
她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順手將門給帶上了。
容湛目光清冷,邁著輕且緩的步子走進了內廳。
「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傳了出來,紀皇后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玉兒,給我水……咳咳,我要水……」
一陣輕緩的腳步聲之後,一杯水送到了唇邊。
紀皇后摸索著將這杯水一飲而盡,這才覺得喉嚨深處那火燒火燎的感覺稍稍緩解了一些。
當她準備鬆開水杯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捂住的手似乎觸感有些不一樣了。
她輕輕摩挲了幾下,突然急切的開口,聲線沙啞:「未央,是你麼?」
容湛站在她的床榻邊上,目光複雜的看著她,聲音淺淡:「母后,是我。」
紀皇后正準備握住容湛的手,卻在這個時候,容湛直接將右手抽脫了出來,「我再給母后倒些水。」
手裡撲了個空,紀皇后的臉上划過一抹失落和哀傷。
她咬了一下乾澀的雙唇,突然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