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相思紅豆眼睛募得一亮,連忙跟了上去。
城門外,鳳天瀾實在是累壞了。
此時此刻,她的雙腳就像是灌了鉛一樣。
人也是又渴又累,她只想趕緊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原本攔著鳳天瀾那兩個侍衛還在等白大人的吩咐,冷不丁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鈍痛。
他們兩個人回過頭去,就瞧見白大人凶神惡煞的將腳收了回去,很明顯,剛才屁股上那一腳就是白大人踹的。
白大人上前來,就指著那兩個侍衛,破口大罵,「你們兩個人長得這雙眼睛是做什麼用的?有眼不識金鑲玉!這可是瑾國公府的鳳三小姐,她能是什麼細作,還不趕緊放進來?」
「是,大人!」
有了白大人的吩咐,那兩個侍衛一改剛才冷漠無情的態度,瞬間就變得十分客氣起來。
白大人一眼就看到鳳天瀾風塵僕僕,滿身疲倦的樣子,「鳳三小姐,你先在這邊稍作休息。本官替你們準備一輛馬車,直接送你們回瑾國公府。」
白大人的話音剛剛落下,鳳天瀾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瞧見相思和紅豆兩個丫鬟急不可耐的朝著自己這邊跑了過來: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可真是急死我們了!」
兩個小丫鬟上上下下的將鳳天瀾打量了一遍,發現她除了有些疲累之外,身上倒是沒受什麼傷。
一時間,她們的那顆心也稍稍放寬了一些。
在回程的馬車裡,鳳天瀾懶洋洋的靠在紅豆的肩上,另一邊相思乖巧的替她揉捏著酸疼的雙腿。
「小姐,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您不是原本該在九芝堂嗎?怎麼又跑到城郊的工坊去了?」
提及此事,鳳天瀾不由得想到了大當家對她使用攝魂術的場景。
心中突然生出一絲厭惡,鳳天瀾皺起眉頭,伸手捏了捏眉心,「還不是去雪肌膏的工坊,看看到底是出什麼問題了。」
相思好奇的追問,「那,小姐有眉目了嗎?」
鳳天瀾半眯著眼睛,從自己的腰間摸出了一摞銀票,遞給了相思,「你們先看看這個。」
相思將銀票接了過來,清點了一番之後,一雙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有了一絲顫抖,「天哪,真的是一萬兩銀子!」
聽到相思這興奮的聲音,鳳天瀾只覺得身上的倦意消散了大半。
撇開大當家和容湛那個妖孽不說,今天算起來其實還是頗有收穫的。
「不光今天拿到了這一萬兩銀子,以後每年年底都能分得雪肌膏一分紅利。」
不過拿到這一分紅利的前提是每一年年底,鳳天瀾都要對雪肌膏的成分進行檢測更新,盡大可能的避免質量問題的出現。
當然,這些事情鳳天瀾並沒有告訴兩個小丫頭。
「真的嗎?小姐,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太棒了!」
相思捧著手中那一萬兩銀票,興奮的一張俏臉脹得通紅。
有了這一萬兩銀子,三日之後,馥郁閣開張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當初夫人還沒失蹤的時候,因為夫人的醫術高明,馥郁閣的客人更是絡繹不絕。
原本他們都以為,那種場景在夫人離開之後,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
可現在看來,只要有小姐在,別說重演當年的輝煌,說不定馥郁閣的將來會比當年創造更多奇蹟。
狂喜之後,相思紅豆兩個小丫頭冷靜了下來,
「小姐,其實有一件事情,奴婢不明白。」
相思的手藝很好,這麼一番柔暗下來,自己腿上的酸痛,竟然意外的減輕了不少。
鳳天瀾舒適的半眯著眸子,懶洋洋的開口,「你說。」
「下午我和紅豆姐在門口等了大半個時辰,也未見你出來。情急之下,奴婢只好去了一趟未央王府,請王爺幫忙……剛才我和紅豆姐分明瞧見未央王乘坐馬車回城了,可為何小姐您卻……」
一聽這話,原本還靠在紅豆身上的鳳天瀾一下子坐正了身體,「你說什麼?是你去未央王府求容湛救我?」
相思被鳳天瀾這反應嚇了一跳,她有些木納的點頭,「是不是王爺根本就沒有……」
一提起容湛那個妖孽鳳天瀾,恨得牙痒痒。
一想起自己,那插著翅膀飛走的九分紅利,鳳天瀾更是肉痛到心在滴血。
她一邊磨牙,一邊開口,「他的確是幫我一把,不過我那每年九分的紅利已經足夠報答他這個恩情了。倒是他,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說好了用馬車捎我進城,可是卻半路將我拋在荒無人煙的地方……」
「什麼?」
紅豆和相思兩個小丫頭臉上瞬間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個未央王殿下的性格還真是怪異。
他若當真不想管這個閒事,自己去求他的時候,他不應允便是了。
可是他明明答應要去救自家小姐,卻又在救了她之後,將她半路撇下……
真搞不懂他們那些皇親國戚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好像跟他們這些正常人的腦迴路都不太一樣。
「該死的容妖孽,這筆帳姑奶奶早晚要跟你算清楚!」
鳳天瀾回到國公府的時候,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但是礙於大房二房最近亂成了一鍋粥,所以倒沒人刻意蹲守在這裡來拿她的短處。
回房之後,鳳天瀾洗了個熱水澡,又吃了些東西充飢之後,一挨到枕頭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是白日裡累著了,還是受到了些驚嚇,這一夜,鳳天瀾竟意外的睡得不太安穩。
她只要稍微睡的沉一些,就能夠感覺到體內似乎是有一股詭異的氣流,不停的在丹田裡面衝撞,就好像是在尋找出口一樣。
那種感覺跟腸胃不適很像。
可是每當鳳天瀾醒過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又突然消失了。
就這樣,往往復復來來去去,折騰了好幾次,終於到夜深之時,鳳天瀾才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