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瀾白皙且纖細的指尖,輕輕滑過樹葉的紋路,「帝陵的方向……」
帝陵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竟然能夠讓一個人忍受這十幾年的痛苦,也要將這個秘密一直隱藏下去?
鳳天瀾的腦海裡面浮現出了那個老者在看到這片金葉子的時候,激動而興奮又遺憾的目光。
「難道說那裡面真的有什麼富可敵國的寶藏?」
鳳天瀾翻身坐了起來,她將這片金葉子放在掌心,仔仔細細的觀察著。
眼珠子轉了轉,她立刻吩咐相思,準備好筆墨紙硯,將金葉子上的那副地圖臨摹了下來。
不管那個老者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一個作惡多端的大惡人,但是既然自己答應了他,就絕對不能食言。
下定了決心之後,鳳天瀾就準備第二天親自去帝陵跑一趟。
第二天一早,鳳天瀾趕去馥郁閣再診治了二十個病患之後,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在馥郁閣裡面用過中飯之後,鳳天瀾便打算啟程前往帝陵。
相思紅豆兩個丫頭看著鳳天瀾翻身上馬的動作,只覺得心驚肉跳。
相思滿臉擔憂的看著鳳天瀾,「小姐,您真的不帶我們兩個人一起過去嗎?你一個人去我們兩個實在是不放心!」
紅豆也跟著皺起了眉頭,「你孤身一人,又不會武功……」
紅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鳳天瀾給打斷了。
她勒緊了馬韁,扭頭看著身邊的兩個小丫頭,「那你們兩個會武功嗎?」
相思紅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搖了搖頭。
鳳天瀾的臉上浮起了點點笑意,「那你們兩個人會騎馬嗎?」
「……」
兩個小丫頭,片子更是面如菜色。
她們兩個女兒家,從小被安排在鳳天瀾身邊伺候著。
女紅什麼的都是信手拈來,騎馬還真不會。
鳳天瀾悠閒的靠在馬背上,一手撐著下頜,「你看你們一不會騎馬二不會武功,從這裡到帝陵,雖然算不得太遠,但是也不近,坐馬車肯定是不現實的。我還打算儘量在天黑之前回來呢,所以你們兩個人就乖乖的在這裡等我,知道嗎?」
「可是我們真的不放心……」
看到相思急得要流眼淚的樣子,鳳天瀾終於嘆了一口氣。
她伸手在自己腰間拍了拍,「你們可別忘了你家小姐的老本行是什麼。」
相思和紅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一頭霧水。
鳳天瀾俏皮的眨了眨眸子,「鬼手天醫,他厲害的不僅僅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他的毒術也是天域首屈一指的。我帶著毒防身呢,你們別擔心。」
「可是……」
相思還打算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瞧見鳳天瀾單手輕輕一勒馬韁。
原本站立在原地的駿馬突然有些急躁的,騰起了前蹄。
「好了,再這樣說下去,天都黑了,我的事還沒辦成呢。」
鳳天瀾朝著相思紅豆他們揮了揮手,然後將馬鞭一揮。
「駕!」
她清脆的聲線響起,胯下的馬兒四蹄騰挪,飛快的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小姐……」
看著鳳天瀾離開的背影,紅豆的秀眉皺得緊緊的。
倒是這個時候剛從馥郁閣收拾完畢的郁叔匆匆走了出來,當他看到相思紅豆兩個小丫頭憂心忡忡的樣子之後,不由得開口勸道,「你們兩個就放寬心吧,小姐做事向來有分寸。更何況她今日並未換女裝,依舊是以風華公子的裝扮外出,所以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但願如此。」
其實紅豆擔心的並不是其他的問題,而是帝陵那邊向來就有重兵把守,乃是皇家最為重視的風水寶地。
若小姐擅闖帝陵被皇家侍衛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南照國建立已經有一百六十餘年,時至今日,經歷了六待皇帝的更迭,
南照的帝陵位於鄴城西北50公里處,埋葬著太祖太宗五位帝王以及歷代的皇后。
50里的路看上去並不算太遠,可是鳳天瀾竟然足足花了兩個時辰才到。
等她到達帝陵的時候,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遙遠的天邊,竟然好似還有一輪彎月上了枝頭。
直到這個時候,鳳天瀾才隱約看到在那帝陵之前那象徵著皇權的巍峨石像。
「總算是到了!」
此時此刻,鳳天瀾簡直就要淚流滿面了。
天知道她這一路來的有多麼的坎坷!
雖然這並不是她第一次騎馬,但是這樣長時間長距離的騎馬,只有真實經歷過才知道有多顛簸。
儘管手中拿著地圖,可是由於通往帝陵的路實在是有些複雜,所以鳳天瀾中途還迷了一次路。
這樣又在路上耽擱了不少的時間。
站在石像面前,鳳天瀾突然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一心想著要儘快完成那位前輩留下的遺願,可是,她忽略了面前的皇家帝陵,那可是有軍隊守衛著的。
別說按照地圖上的指示,潛入地宮之中,如今她恐怕還沒靠近帝陵,就要被亂箭給射死了。
雖然說地圖上標註著一條小路能夠潛入帝陵,但是她對帝陵附近的地貌環境都很不熟悉……
面對著重重困難,鳳天瀾猶豫了一會兒,低頭將懷裡的地圖取出來查看了一番,最後她還是決定從帝陵後山繞進去,碰碰運氣。
畢竟,既然她已經答應了別人,那就一定得進去探探虛實。
鳳天瀾將自己的馬匹藏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隨即借著月光悄無聲息的朝著後山摸了過去。
而鳳天瀾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轉身離去的那個霎那,黑暗之中竟有幾個黑色的鬼影,悄無聲息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所到之處,草木就如同被沾上了劇毒一樣,迅速的枯萎敗落。
那一股濃濃的殺氣,就這樣糾纏在鳳天瀾的身後。
片刻之後,便有守林的侍衛提著燈籠巡邏到了此處。
一陣幽冷的涼風襲來,他們突然打了一個冷戰。
在這裡守靈數年,即便早就已經習慣了帝陵里的陰森恐怖,如今他們還是會從心底感覺到一陣寒意湧上來。
領頭的侍衛端起手裡的燈籠,往前面照了照,發現有幾處草木全部枯萎,癱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昨個兒來的時候這些樹木還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