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冰山也會心動?
那般傲嬌,目高於頂的男人竟然這般屈膝半跪在自己面前,甚至還替自己褪去鞋襪……
如果這一幕叫花公公和展風他們看到了,恐怕會目瞪口呆,驚到下巴都脫臼吧?
容湛江鳳,天瀾的雪花褪去,那白皙細緻的小腳出現在自己的掌心。
每一片指甲晶瑩剔透帶著淡淡的粉色,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玉。
她的腳很小,甚至於自己一雙大手就可以將整個都裹起來。
容湛定了定神,這才讓自己的視線從他的腳上挪開,落在了右腳微微紅腫的腳踝之上。
鳳天瀾並沒有扭到腳,只是方才不小心在高腳桌那邊碰了一下,腳踝外側有一片青紫紅腫。
容湛那溫熱的大掌在她紅腫的地方輕輕按揉著……
一時間,這八角亭裡面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微風起,將湖面吹得泛起漣漪八角亭四周的紗幔也跟著飄了起來。
這個時候倘若有外人在的話看到這一幕,只會覺得美得如畫一般。
「王——」
突然,八角亭外一道驚恐到幾近要變調的聲線響了起來。
鳳天瀾下意識的扭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女人正站在不遠處的紗幔外面。
即便是隔著重重疊疊的紗幔,也能夠看到她臉上那驚恐到不能自已的表情。
是霓裳!
鳳天瀾驚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將自己的右腿收回去。
可是她右腿才剛剛一動,卻被容湛一把給捉住了。
鳳天瀾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卻發現容大妖孽眉目沉靜,依舊安靜無比的替自己揉捏著傷處,就好像壓根兒就沒有聽到剛才有人說話似得。
「王爺,您千金之軀,怎麼能——」
霓裳驚恐了。
如果剛才看到這一幕是驚嚇的話,現在就是徹徹底底的驚恐。
王爺半跪在地上替鳳天瀾揉腳,甚至被自己看到這一幕也沒有任何不自然。
他,什麼時候竟對鳳天瀾上心都如斯地步了?
心臟上,仿佛有一萬根針細細密密的扎了上去,痛的她幾乎快要不能呼吸。
那可是她放在心尖尖上守護著的男子。
從來都是只敢遠觀,甚至連偷偷喜歡他都覺得是對他的褻瀆。
可就是這樣一個神一般的男子,如今卻如此卑微的為另外一個聲名狼藉之人屈膝——
「一個月期限這麼快就到了?是不是後院還沒待夠,要不然以後你就永遠在那兒待著?」
冷冷的說完這話,容湛瞧見鳳天瀾的右腳紅腫已經消退了不少,這才鬆手站了起來。
鳳天瀾驚恐的將自己的腿收了起來,然後手忙腳亂的穿上了鞋襪。
我類個去。
霓裳原本就對自己沒有什麼善意,如今看到這一幕,真是日了狗了。
說不準,今個兒自己還沒出未央王府的大門,就被惱羞成怒的霓裳一掌的給斃了。
……咦,不對啊!
霓裳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仇視?
為什麼看到容湛替自己捏腳會如此震怒?
難不成她對容湛……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鳳天瀾手上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的朝著霓裳那邊看了過去。
即便是隔著層層紗幔,她依舊能夠看到霓裳射過來,那如刀一般的冰冷視線。
那眼神之中,充滿了不甘,憤怒,還有……嫉妒?
沒錯,就是嫉妒!
彼時,霓裳在聽到容湛的話之後,原本遍布驚恐的臉突然一愣,隨即驚慌失措的屈膝跪地:「王爺恕罪。」
「嗤!」容湛那漂亮的薄唇溢出一聲輕蔑的冷嗤,裡面飽含著濃濃的譏諷,「記住本王跟你說過的話。」
別以為你是那人派來的,本王就不敢殺你。
這凌歷的聲線,言猶在耳。
更是叫霓裳周身一震。
對容湛的恐懼瞬間將剛才嫉妒掩蓋,她恭謙的額頭點地,將臉上的情緒全部掩去,「霓裳時刻謹記,絕不敢忘。」
「說罷,何事。」容湛走到一旁的銅盆邊上,開始淨手。
「龍四回來了……」霓裳說道這裡,突然頓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抬眸看了鳳天瀾一眼。
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來:既然王爺當著鳳天瀾的面詢問自己,那就代表他沒打算跟她隱瞞。
心中的不忿又再一次的涌了起來。
不過很快,又被壓了下去,「他身受重傷。」
聽到這幾個字之後,容湛的眼神明顯一寒。
連帶著他周遭的氣壓都降到了零度。
坐在一旁的鳳天瀾也跟著遭了殃:容湛這個傢伙,每次生氣的時候,那低氣壓仿佛有形一般,就連在他邊上的人都好像是被泰山壓低一樣,真是可怕!
「知道了。」容湛淡淡的說完這話,便揮了揮手。
霓裳起身,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鳳天瀾很聰明,一看容湛剛才的反應就知道他一定有要緊的事情要處理,連忙站了起來,「王爺,您是不是還有緊要的事情要處理?要不然,我就先走了?」
一聽這話,容湛抬眸多看鳳天瀾一眼。
在一陣詭異的靜謐之後,他突然沉默不語的拿起從她臉上洗下來的香粉,重新朝著鳳天瀾的臉上糊了過去——
「喂!」
鳳天瀾嚇了一大跳。
她忙不迭的往後退了幾步,幾乎是屁滾尿流。
「王爺你幹嘛啊,這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卸下來的!」
而且,還付出了被你強吻的代價。
哪能讓你說說糊上去就糊上去啊!
容湛看著鳳天瀾那驚慌失措的樣子,眉角抽了抽,「本王突然發現,還是之前那個鬼妝比較適合你。現在……更辣眼睛。」
我特麼……
鳳天瀾強行將自己滿腔的怒火壓了下去。
她充滿防備的用雙手護著自己的臉,連連後退,「要是王爺覺得辣眼睛的話,那我以後不出現在你面前就好了。」
容湛一聽這話,周身的氣壓霎時一寒,「你說什麼?」
鳳天瀾臉上的笑容一僵,「那個……王爺,我到底應不應該出現在您視線之中,要不要辣您的眼睛,您倒是給個准信兒啊!」
別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
在她看來,王爺心,海底針才對。
容湛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將手裡的百分扔掉了。
看到鳳天瀾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他才淡淡的開口,「從今天開始,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不許出去拋頭露面。」
「哈?」鳳天瀾一下子就愣住了,「可是王爺,我是大夫啊。不拋頭露面,我怎麼給病人瞧病?」
容湛眼神一寒:「想死?」
他這分明威脅的意思,可是落在鳳天瀾的耳里卻變了味道。
她認認真真的分析著:難道容湛已經查出來一直追殺自己的人是誰了?
所以才會讓自己老實在家裡帶著,不要出去亂跑?
想通了這一點,鳳天瀾才鬆了一口氣。
她眨巴了眸子,笑意吟吟的看著容湛,「王爺,您好不容易才把我的小命救回來,我又怎麼會想死呢?您放心,我若是去馥郁閣坐診,保證像今日一樣遮住面紗,鐵定不會有人把我認出來的。」
容湛在看到鳳天瀾這信誓旦旦的保證之後,眉目之間的冷峻才稍稍消散了一些。
他用眼角挾了她一眼,「還不走,愣著做什麼?」
鳳天瀾一愣,忙不迭的點頭,「好嘞,我這就走。」
說完這話,她正準備邁開步子,冷不丁餘光掃過了桌面上那一籃子肉包子。
她想到方才相思看到包子的時候,那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的樣子。
於是乎,她轉身走到了桌子邊上,伸手就要去拿籃子,「這些包子放了這就已經涼了,要不然我就——」
「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