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竟敢說我藥王谷蠻不講理?」柳姑姑一聽這話,一雙柳眉都倒豎了起來,那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明顯就是被激怒了。
她右手一揮附骨釘,順勢滑入袖口。
那雙凌厲的眸子從容湛的身上划過,最後瞬也不瞬的落在鳳天瀾的身上,「既然你要這麼說,那我可就要跟你好好的說道說道了。藥王谷可是醫藥聖地,當初就連兩大宗門的宗主有解不開的難題,都會到藥王谷來請教。這種莊重的地方,對於來訪者的身份自然要詳細的驗證。而且驗證身份的過程十分繁瑣謹慎,就連一般朋友的舉薦都是不行的……」
鳳天瀾一聽這話,只覺得無比頭疼,「朋友舉薦都不行,那要什麼身份才能進來?」
「那自然是……」柳姑姑在說這話的時候,微微垂了眸子,只有容湛才沒有錯過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精芒,「家屬!」
「什麼!?」
鳳天瀾一聽這話,直接就傻眼了。
她不敢置信的扭頭看向容湛嘴裡不停的嘀咕著,「完了完了,這次真的死定了……」
站在她身旁的容湛,將她的這番嘀咕聽得一清二楚。
那張俊臉突然就陰沉了下去,他語帶譏諷的看著鳳天瀾,「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死定了。你放心,若你今日死在這裡,我一定不會幫你收屍的。」
「你……」
向來就心高氣傲的鳳天瀾,在聽到容湛這番話之後,只覺得怒火萬丈。
剛才還打算認命的她,突然之間就生出了無比強烈的求生欲:
好你個容湛,這一天到晚的淨盼著我去死。
可我偏偏就不如你的意,我今日還就得好好活著。
「小姑娘,現在你聽清楚了吧?藥王谷向來規矩嚴明,今日即便是要殺你,我也一定會讓你死個明白!受死吧!」
當柳姑姑第三次喊出「受死吧」三個字的時候,鳳天瀾早已沒有了初聽時候的驚恐。
那雙明媚的大眼睛閃了閃,她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轉身直接撲進了容湛的懷裡。
剛才還在冷眼旁觀的容湛,被溫香軟玉撲了一個滿懷,嗅著縈繞在鼻尖的淡淡清香,身體也是突然一僵。
柳姑姑的臉上頓時出現了驚愕之色,「小丫頭,你想做什麼?」
鳳天瀾一雙手緊緊的纏著容湛的腰肢,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王爺,您可不能始亂終棄、提上褲子不認人啊?」
「……」
容湛那張妖冶的俊臉之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僵硬之色,「你……說什麼?」
一聽這話,鳳天瀾突然驚愕的往後退了兩步,分明是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她用力的眨巴了兩下眸子,就連眼眶也開始泛紅。
她不敢置信的捂唇,用顫抖的指尖指著容湛,語帶哭腔的說道,「王爺,在長春殿上,我可是花了雪肌膏一成分紅包養了你。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已經是我的人了。如今你卻說你不認識我,難道您收了嫁妝就想不認帳嗎?難道這不是始亂終棄嗎?」
「你……再說一次!」
容湛那張無雙的俊臉之上一陣青一陣白,表情變幻莫測,十分好看。
鳳天瀾看到他這副樣子,明顯就是被震驚到無話可說的模樣。
心底深處竟然有一抹莫名的快意一閃而過。
容湛啊容湛,我早就說過,總有一天你得栽在我的手上!
想到這裡,鳳天瀾悲悲戚戚的掩住了口鼻,可憐兮兮的抬眸看向了柳姑姑,「柳姑姑,您來評評理!嫁妝都已經收了,那成親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我就算現在還不是他的親屬,但怎麼也算是半個親屬了吧?可是您看看王爺他現在這嘴臉,明顯就是一副打算不認帳的樣子呀!」
「咳咳!」
驚愕之下,柳姑姑竟然像是被嗆到了,猛咳了兩聲,隨即詫異無比的看向了容湛,「湛兒,她說的可都是事實?」
容湛:「……」
見容湛無話可說,鳳天瀾連忙上前補充了一句:「不說話,那就是默認。王爺,當初在長春殿上,您收了我雪肌膏一成紅利的事情,整個鄴城的文武百官可都看在眼裡,您就算是想賴也賴不掉的!」
直到這個時候,容湛才幽幽的轉過頭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鳳天瀾,一字一句的說道,「照你的說法,雪肌膏那一成紅利是你要嫁給本王才送的聘禮?」
在對上容湛那幽深莫測的眼光之後,鳳天瀾只覺得心裡募得一跳。
為什麼她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就仿佛自己即將踏入一個大坑?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容湛那個傢伙根本就是個斷袖,而且不喜歡女人,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娶自己。
今日自己這麼說,不過是為了保全一條命。
而且自己說的可都是事實,就算容湛想不認都不可能!
事到如今,救命要緊,往後有什麼事情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