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偏偏的聲音又尖銳又清脆,她這麼一號,幾乎是前廳里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鳳天瀾的身上,裡面帶著不敢置信:「她是王妃?這琅環居里有不少貴人,不知她是哪個王妃?」
林翩翩立刻倨傲的揚起了下巴,大聲的解釋起來,「你們這群人眼睛都是瞎的嗎?沒看到南照的未央王殿下正抱著她嗎?她自然是未央王妃啊!」
「未央王?」眾人一聽到容湛的名號,頓時臉色大變。
剛才他們怕是糊塗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南照的未央王之外,誰還能有此風姿?
可是就在剛才,他們只不過聽了挨打的那個女人的片面之言,就說要將未央王妃從琅環居裡面轟出去……
一時間大夥都是兩股戰戰,再不敢出聲。
容湛垂下眸子,目光落在了鳳天瀾臉頰上,那兩道紅腫的指痕上,原本陰森無比的鳳眸里,頓時如同千年寒潭。
他扭頭看向了覃韻韻,突然一聲冷叱,「竟敢唐突本王的王妃,立刻把她給我抓起來!」
覃韻韻聽說面前這個俊美無雙的男人是南照的未央王殿下,心中的念頭才剛剛冒了個尖,忽而就聽到他說要將自己抓起來,她頓時就慌了,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你不能抓我,,我可是南疆的太子妃,你不能抓我!明明就是她先動手打我的,你怎麼能抓我呢?」
鳳天瀾就這樣冷眼盯著她,從頭到尾都未曾開口說話,只是嘴角有一抹冰冷的嘲諷笑容。
容湛握著她的小手輕捏著,似乎是在安撫著她,把這裡的一切交給他來處理:
「既然南疆太子妃這麼說,那我倒是十分好奇。本王的愛妃與你素未謀面,無冤無仇,她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不打別人,為何偏偏要打你?」
被容湛這麼刁鑽古怪的一問,覃韻韻一下子語塞。
她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鳳天瀾,見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卻只是陰沉的盯著自己,眼睛裡遍布血色,那樣子就好像下一秒她隨時都將衝過來將自己吞食入腹。
被這種眼神注視著,覃韻韻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戰,她想也未想便脫口而出,「她對我心生嫉妒,所以才會動手!」
「哈哈哈!」覃韻韻的話音才剛剛落下,林翩翩變仰首大笑了起來。
她扭著纖細的腰肢走到了她的面前,手指頭差點就戳到她臉上去了,「你這個醜八怪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就你這醜樣,還敢說王妃忌妒你?那你倒是說說看她嫉妒你什麼,難不成她嫉妒你長得這麼丑?」
林翩翩的話音才剛剛落下,人群之中,頓時爆發出一陣鬨笑。
她的話雖然說的難聽,倒也沒有說錯!
這南疆的太子妃和南照的未央王妃,兩個人相比之下,高矮立現。
那位太子妃雖然五官精緻,但是身上有一股俗媚的氣息。
特別是那雙眼睛,就仿佛染上了毒液一般,看一眼就叫人毛骨悚然。
反觀那位未央王妃,五官精緻,氣質出塵,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從天上下凡的精靈。
頓時眾人看向覃韻韻的眼神之中,又帶上了一絲懷疑之色。
覃韻韻見自己無法解釋,乾脆爬了起來,轉身就準備跑路,「你們欺人太甚,我這就去找太子殿下替我做主!」
可是覃韻韻卻不知道鳳天瀾就是容湛的底線,今日她傷了鳳天瀾,又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彼時,容湛勾起一抹冷笑,忽而開口,「宰了她。」
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突然有幾道鬼魅的黑影閃了出來,他們右手一揚,手中的大刀已經朝著覃韻韻的頭頂砍了過去。
「啊,殿下救我!」
看著那朝自己砍過來的凌厲刀鋒,覃韻韻嚇得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絕望的哀求呼救。
就在她以為這一次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有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堪堪將那把利刃震開。
眾人只瞧見一道白色的身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未央王殿下,不知你為何要斬殺我的女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南疆的太子夏侯無雙。
只不過比起前幾日見面的時候,這一次他的臉色十分暗沉,沒說兩句話便低低的開始咳嗽,藏在袖口中的那雙手,以一種十分怪異的姿勢蜷曲著,「我南疆雖然只是一個小國,但也絕對不會任憑你們隨意踐踏欺辱!今天的事情還望未央王殿下能夠給我一個交代!咳咳咳……」
夏侯無雙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一雙陰鷙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容湛,裡面有極其濃厚的陰鷙在迸射。
他無法忽略被容湛攬在懷中的鳳天瀾,此刻的表情是多麼的乖順。
手下動手被阻撓,容湛明顯的就不高興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鳳天瀾,忽而眯了眯眼睛,冷冷的笑道,「南疆太子,你來得正好,你若是不來,我還要親自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