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邑原本還是盛夏的天氣,這會溫度不低。
剛剛他們兩個人一番比武之後,汗水更是濕透了背部。
這會兒他穿著一襲黑色的勁裝,襯著他整個身軀欣長而挺拔。
平日裡圍繞在他周圍的那股子陰鷙和狂傲,在這個時候褪去了七八分,倒是顯出了三分矜貴的優雅。
一旁的柳姑姑立馬彈坐了起來,拼命的鼓掌,「翩翩,時隔三年,你終於翻身做主人了!你可知道在整個天乾大陸上能夠打過容湛的人屈指可數!」
話說到這裡柳姑姑又皺起眉頭看了容湛一眼,不由得嘀咕起來,「這小子你說你也是的,這麼熱的天氣還穿著這麼厚重的長衣長褲,行動也不方便呀,怎麼發揮你的實力?待會兒出了一身汗,回頭又得感染上風寒!」
這會兒容湛靠坐在椅子上面,十分安靜的喝水,那樣子雍容華貴,完全就不理會林翩翩的叫囂和柳姑姑的關心。
裴大壯這會兒正坐在旁邊,發現王爺不過和林翩翩交手了幾百個回合,就不上場了,反而一臉慵懶的坐在一旁休息。
雖然他平時就一字千金,可今天卻沉默得有些怪異。
裴大壯一臉狐疑的盯著容湛,細細的觀察著,「湛小子,我怎麼瞧著你今天身體好像特別虛啊?林翩翩是什麼角色?才幾百個回合你就撐不住了,要是換做平時,幾十個回合就沒她的容身之處了!」
一旁正在研究鳳天瀾那些毒藥的風穀子,在聽到這話之後也掃了一個眼神過來,「我也瞧這臭小子好像是沒睡醒似的,反應都慢了好幾拍。」
大伙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容湛面不改色,卻只有一旁的林翩翩突然眯起了桃花眼。
雖然她也未經人事,但好說歹說,當初為了讓容湛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她可是去花樓,躲在床底下不知偷看了多少回。
如今她的視線上上下下的將容湛打量了一番,漂亮的眼睛逐漸眯了起來。
她一肘子就懟在了柳姑姑的身上,「柳姑姑,這你就不懂了!剛才我跟王爺交手的時候,明顯能夠感覺到他全身的力氣都用在別的地方了。等輪到我這裡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九牛一毛了!」
裴大壯似乎還沒回過神來,他皺起眉頭,一知半解的說道,「什麼意思?他力氣都用在哪兒了?」
林翩翩咧嘴一笑,笑得十分放蕩不羈,「大壯,你這個時候如果強行去把王爺的衣服扒了,你一定能夠有不少的意外收穫,比如小草莓之類的小貓爪印之類的……」
「啊?什麼玩意?」裴大壯不解風情,一根筋是出了名的,這會兒聽林翩翩如此隱晦的話語,完全就沒能回過神來。
一邊的柳姑姑一下子就回過神來,她扭頭和林翩翩對視了一眼,隨即兩個人掩唇大笑了起來。
風穀子也是過來人,一看到柳姑姑和林翩翩兩個人笑得花枝亂顫,忍不住眉頭都豎了起來,「你們兩個好歹也是兩個女人,能不能稍微矜持點?」
「我們堅持有什麼用,你倒是好好管管你的徒弟,讓他收斂著點。」林翩翩毫不客氣的回過去,她轉身扭著腰肢走到了容湛的身邊。
當她看到容湛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之後,故意做出了一副打翻了醋罈子的樣子,沒好氣的把容湛的凳腿踹了幾腳,「怎麼樣?來了多少回了?瞧你剛才跟我交手的時候,雙腿都發軟了。虛成這樣,怕是五根手指頭數不過來吧?少在姑奶奶面前裝模作樣,我看你的眉眼,春風得意搔的很!」
「……滾!」
容湛眼皮子掃了林翩翩一眼,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
林翩翩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伸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塊絲巾,半遮在自己的臉上,「嚶嚶嚶……真是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王爺,我都在你身邊跟了這麼多年了,可從沒瞧見你進我的房,可你和小瀾瀾這才成親多久……天天跟頭餓狼似的,真是叫我好生嫉妒!」
林翩翩還打算說些什麼,冷不丁突然感覺到周身有一股極寒的氣壓襲來。
她頭皮一緊,裝腔作勢的樣子立刻就收斂了起來。
她扭著腰肢走到了裴大壯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壯啊,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你有沒有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裴大壯皺起眉頭,左右看了看:「啥?」
「不跟你這榆木疙瘩說話,真是沒趣!」
林翩翩沒好氣的扔下一句話,轉身留著腰肢便朝著自己的房裡走了過去。
剛才跟容湛大戰了一場,她一身都被汗水打濕了,現在得回去好好洗個澡,換身衣裳。
一竹筒的水被容湛一飲而盡,他將竹筒放在一旁,垂下了眉眼。
那雙妖冶的鳳眸裡面,一片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