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溫言軟語,容湛清冷的眸子忽而變得柔軟,裡面充滿了溫情,「無妨,養幾日便好了。」
「嗯。」鳳天瀾匆匆應了一聲之後,便沒有再開口。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容湛在看到鳳天瀾這個樣子,總是心中有些忐忑。
最後只剩下一個時辰,其他的隊伍幾乎都在楚天玄境裡做最後的努力,看看能不能多帶一些寶貝出去,卻只有容湛和鳳天瀾他們兩個人率先來到了出口。
當他們兩個人到這裡的時候,附近並無他人。
除了散落在地上已經凝結的血跡之外,四周十分靜謐,仿佛只能聽到鳥叫和蟲鳴。
珍珠就站在離他們兩個人不遠的位置,她莫名的發現經過了這一次楚天玄境的探險之後,自己兩位主子之間好像有些不對勁。
小半個時辰之後,昨日一同進入的那些隊伍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
季候風是第三個趕來的,他一眼就看到容湛和鳳天瀾兩個人安然無恙的站在大門的前面。
原本消瘦的那張臉突然之間陰雲密布,那鷹一般狠厲的眸子裡面閃爍著凌厲的陰鷙。
鳳天瀾被這眼神看得有些不安,不過她表面上卻並未泄露,她只是淡淡的掃了季候風一眼,便飛快的挪開了視線。
雖然說昨天晚上季候風對她動了殺機,甚至還將她逼的墜落崖底,好在她命大被容湛所救。
可即便知道他想害自己,那又能如何?
這個男人可是連容湛都十分忌憚的存在,她一個弱女子又憑什麼去替自己報仇?
一想到這些紛繁的事情,鳳天瀾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思緒有些混亂。
自從那日在中邑王府最後一根鎖魂針掉落之後,她的腦海裡面便有無數的畫面出現。
那些畫面是屬於原來秦沐歌的記憶。
不管她如何抗拒那些記憶,就像是在她的腦海之中生根發芽,怎麼樣都無法擺脫。
兩個人,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三個人的記憶開始混亂糾纏。
她能夠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屬於秦沐歌的每一份細微的感情變化。
她的痛,她的恨,她的不甘,她的屈辱,她都能夠感同身受。
越是這份強烈的感覺,讓她的思緒都開始變得混亂,以至於她都快要分不清楚她到底是誰了。
也許,早在最後一根鎖魂針掉落的時候,她們兩個人早已合二為一。
秦沐歌的一切都將由她鳳天瀾來承擔。
而另一邊,容湛看到季候風一直用一種十分詭異而冷漠的眼神盯著鳳天瀾,他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側身一擋便將他們兩個人的視線隔絕開去。
在人前,季候風並沒有和容湛說些什麼,只不過那冰冷的目光裡面,帶著森然的寒意和不滿。
眼看著大門即將開啟。
眾所周知,楚天玄境的大門開啟只會持續一刻鐘的時間,若是晚了便不能出來。
鳳天瀾發現其他的人都已經到了,卻只有藥王谷的那幾個人還遲遲不見蹤影。
鳳天瀾焦灼的在門口等著,終於,在石門打開的那個瞬間,總算是看到了風穀子他們急匆匆趕來的背影。
只不過他們身上都背著幾個十分大的包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沉重。
兩天一晚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如今在石門打開的時候,外面圍著的人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比先前越發又多了一些。
眾人都在猜測進去的那些人,到底在楚天玄境裡面摸到了什麼好寶貝。
當藥王谷那一行人出來之後,秦小郡王和鬼府的隊伍也跟著走了出來。
很快,其他的隊伍也跟著一併走了出來。
不過與前面幾支隊伍不同的是,他們身上的包袱袋子全部都是空的,一個個無精打采,十分失落的樣子。
一時間,眾人的眼中都出現了訝異之色:但凡是個人就知道,這楚天玄境裡面可是遍地的寶貝,你隨手一拈的花花草草,都極有可能是外面求而不得的珍貴藥材。
這些隊伍裡面的人就算是撈不著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藥材什麼的多少也能捎帶出來一些,不至於空手離開吧?
一直就守在門口的覃韻韻一眼就看到了夏侯無雙的影子,她連忙迎了上去。
這個時候她的臉色卻是極為難看,因為她方才分明瞧見容湛牽著鳳天瀾的手,兩個人就這樣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
也就是說蠱族族長並沒有完成自己交付他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