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好像是一個女人在說話,那女人的聲音很輕柔,不卑不亢,聽上去甚至還有些耳熟。
許是因為方才容湛和珍珠的那番話給了她一個暗示,鳳千雪皺著眉頭,循著聲音朝著假山後邊靠了過去。
果不其然,她才剛剛走近,便瞧見一道清麗的黃色身影正立在假山後面。
不是鳳天瀾又是誰?
只不過這一次她並非一個人,在她對面約莫兩三米距離的位置,赫然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襲墨黑色的長袍,周身散發著強大的威壓。
鳳千雪所在的位置恰好將男人上半身整個遮住,她若再靠近一些,免不得要被人發現,於是她只能躲在這裡側耳偷聽。
只不過因為她距離兩個人的位置實在是有點遠,所以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她聽得並不清楚。
就在她琢磨著是否要靠近一些的時候,突然聽到鳳天瀾拔高的音調:
「……請自重!」
自重?
莫非那個男人對她做了什麼?
「王妃,息怒我只是……」
很快男人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不過當鳳千雪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那張俏麗的臉頓時一片煞白。
她不敢置信的扭頭看了過去,一時間竟也顧不得自己是否會被發現,一把將擋在眼前的樹枝撥開。
緊接著,赫然看到了一張帶著銀質面具的臉。
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玄靈宗宗主白燁。
這會兒他正靠在鳳天瀾的面前,伸手要去碰她的胳膊。
在被鳳天瀾揮開之後,他竟抬手要朝著她的腰間探去。
「無恥之徒!」鳳天瀾氣急敗壞之下,一聲怒斥。
直到這個時候,白燁仿佛才突然之間醒過神來,他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是我一時忘形,還望王妃見諒……」
只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一道凌厲的掌風從鳳天瀾的身後呼嘯而來,徑直朝著他的面門打了過去。
好在白燁也不是省油的燈,身為玄靈宗的宗主,他原本就武功高強,內力渾厚。
他堪堪一躲,避開了那鋪天蓋地的一掌。
很快,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就這樣當著鳳天瀾的面纏鬥了起來。
今日若不是容湛的左臂受傷,恐怕玄靈宗的宗主也在他這裡占不到什麼便宜。
兩個人你來我往交手了百餘趟,最後還是玄靈宗宗主連退了十幾步,避開了怒火萬丈的容湛,「未央王誤會了,我對王妃絕對沒有其他的念頭。」
「哼!」容湛輕蔑的冷哼了一聲,那雙妖冶的鳳眸里是毫不掩飾的熊熊怒火,「沒有其他的念頭就敢動手動腳,若你心裡有那麼一丁點的歪念,那我的愛妃還有一條活路?」
「……」白燁一時間被說得有些羞惱。
方才突然對鳳天瀾伸手,他的確是太過於唐突了,但那是因為……
「好了,王爺。」
就在這個時候,鳳天瀾終於開口說話了。
她伸手輕輕扯了容湛的袖口一把,「想來白宗主的確是有什麼隱情,既然他也沒有近我的身,要不然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容湛深深的看了鳳天瀾一眼,確定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的傷痕,這才惱怒的瞪了白燁一眼,「我們走。」
看著容湛親昵的攬著鳳天瀾轉身離開的背影,白燁的臉上表情十分複雜。
他甚至還忍不住往前追了幾步,他臉上的複雜的表情,落在鳳千雪的眼裡,就是一臉的痴迷。
鳳千雪就這樣站在原地,只覺得渾身的溫度都涼了下去,以至於白燁轉身離開,她都沒能察覺到。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她?」
鳳千雪極為不甘心的看著鳳天瀾離開的背影,原本幽深的眸子裡面有寸寸惡毒閃現出來。
她一直就被鳳謹言和二夫人教養在深閨之中,她的心計和城府跟二夫人相比,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二夫人和鳳千語兩個人接連出事,甚至於鳳千語被迫改頭換面進了皇宮,給那糟老頭子當寵妃,這一切都是被鳳天瀾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