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就連相思紅豆都察覺到了鳳天瀾的不對勁。
這一趟中邑之行之後,自家小姐的話好像變少了很多,整個人也沉靜了不少。
相思心直口快心中藏不住事,她伸手將珍珠拽到了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珍珠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有沒有發現王妃好像是變了性子似的,這一次你們去那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珍珠也是頗有幾分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
鳳天瀾回來之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內室之中,她需要好好琢磨琢磨豐絕的開顱手術要如何進行。
當初她還是實習生的時候,就曾經接受過十分嚴苛的訓練。
像那種在頭蓋骨裡面放一個雞蛋,用機器將蛋殼磨碎,內膜卻不受損的這種訓練,她已經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
只是她萬萬沒有料到,自己這一手技術竟然是等到穿越來之後才派上用場。
這一路長途跋涉,豐絕的情況還算穩定,鳳天瀾暫時把手術定在了七日之後。
這七日的時間她都會潛心鑽研,不想受到任何的打擾。
這一日,容湛是半夜三更才回來的。
當他進到未央閣的時候,鳳天瀾已經沉沉的睡著了。
頭一回,容湛並沒有去動她。
從前日自己回來到現在為止,他一直就在皇宮的御書房裡面處理各種國家政務。
因為他離開月余,那些奏摺已經堆積如山,不僅如此,他還要時刻應付和提防自己的父皇,實在是心力交瘁。
他覺得很累。
可是他卻發現,如果沒有鳳天瀾在自己的身邊,他甚至連覺都睡不安穩。
所以當花公公過來傳話,說王妃已經回來之後,容湛即便是到三更半夜了,還是堅持要趕回王府。
他站在床頭,看著鳳天瀾安穩的睡顏,原本緊緊皺起的眉心,這才稍稍鬆開了一些。
而這會兒,原本處於睡夢之中的鳳天瀾,突然感覺得到有一股溫熱逐漸朝她靠近。
這種感覺讓她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安心,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身邊的溫暖依偎了過去。
得到了少女的回應,容湛雙手一伸直接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而眠,一夜寧靜。
第二天到鳳天瀾睡醒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空如也。
她伸手撫過這已經變冷的被窩,突然之間有些怔忡起來。
直到昨天,她才真真切切的意識到,能夠依偎在容湛的懷裡安穩睡著,是一件多麼有安全感的事情,她甚至開始貪戀起這種感覺來。
可是,她心中也隱隱有些不安,她不確定這種安穩的日子到底還能持續多久。
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容湛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甚至連晚上回來抱著鳳天瀾睡一覺都成了奢望。
鳳天瀾聽花公公說,南魯那邊近日又派了使臣過來造訪南照,所有的一切政務都需要容湛親自去處理。
他這會兒已經是忙到分身乏術。
可即便是再怎麼忙,他也會在凌晨時分抽出空來,抱著鳳天瀾打個小盹,然後才離開。
因為不知道為何,容湛總覺得這幾天有些心神不寧,就好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這天,宮中設宴要接待從南魯過來的使臣。
所有在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員,都要攜其家眷參加這次的宴會。
鳳天瀾即便是有千萬般的不願意,也只能乖乖的早起梳洗。
等一切都準備完畢之後,她隨意的在身上披了一件披風,便出門上了馬車,匆匆的朝著皇宮裡面趕了過去。
在容湛去參加宗門比試的這段時間裡,皇帝帶著新妃去了皇家別院尋歡作樂,直到容湛回來的當天才匆匆的趕了回來。
太子容澈雖然沒有參加宗門比試,但也一併跟著去到了中邑去湊熱鬧。
所以這大半個月以來,朝中的一切大小事務,幾乎都是由幾個輔政的大臣全權來處理的。
南魯的那些使臣已經在皇宮裡晃悠了好幾日了,今日容湛才得空抽出一些時間在宮裡設宴進行招待。
皇帝稱病未出席,完全將這件事交給容湛全權處理。
等鳳天瀾到達皇宮的時候,長春殿裡幾乎已經聚集了所有身在鄴城的文武官員。
鳳天瀾正在找位置,冷不丁看到秦玉漱正朝自己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