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不過我,撕了我的嘴,不如堵住我的嘴來得簡單……」
「唔……」
車子裡的聲音逐漸將了下去,坐在馬車外面的白燁聽到這些叫人面紅耳赤的情話,目光卻逐漸變的空洞而哀傷起來:
曾幾何時,他們兩個也像這般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那個時候他是人人稱道的青年才俊,前途無量。
而她,身份高貴,冰雪聰明,他們兩個人原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是……
就在他們成婚的前一個晚上,她卻突然被人給擄走了。
為了找到她,他放棄了一切,甚至連原來的身份都丟棄了。
可是在這個世上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殘忍。
明明在三天之後,他就已經找到了她,可是卻在回程的路上,再一次叫那班劫匪給堵住。
他臉上的奴字也是在那個時候被那群劫匪羞辱所刻下的。
她為了掩護自己逃跑,再度落入那幫匪徒的手中,這一別就是十年。
等他們兩個人再度碰面的時候,一改副往日的聰慧狡黠,卻是落得個瘋瘋癲癲,連自己都不認識的下場。
這十年的時間裡,他陰錯陽差的入了玄靈宗門甚至被宗主青睞。
宗主並不在乎他臉上刻著那屈辱的象徵,一路提拔,他青雲直上,最後繼承了玄靈宗主的位置。
再後來便是他長達幾年時間的漫漫追兇路……
只可惜那群劫匪就像是沉大海一樣,再也沒有任何蹤跡。
再加上他的夫人整日裡昏昏沉沉瘋瘋癲癲,即便是偶爾清醒了,但凡是她詢問起那些年裡發生了什麼,她整個人便會不受控制的開始歇斯底里起來。
所以白燁也不敢再多問,只能靠著自己的力量四處尋找。
只可惜,卻依舊杳無音訊。
他不敢去想像在那十年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到底有多殘忍,才會將她那樣一個冰雪聰明的姑娘折磨成這個樣子。
白燁就這樣一路渾渾噩噩的想著往事,大概一個時辰之後,馬車便穩穩的停在了玄靈宗門下靈山的入口處。
「站著來者何人?」
開口說話的依舊是昨日負責守門的人。
白燁穩著身子從馬車的車轅上跳了下來,懷裡摸出一封請帖,恭恭敬敬的遞到了看守人的手上。
看守人打開今天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後,又探頭朝著馬車後面看了一眼。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很顯然在看過帖子之後,他的態度就變得恭謙了起來,「勞煩未央王和王妃二位將車門打開讓我們看一看。」
一旁的展風臉色一沉,「好大的膽子。」
「展風。」展風的話音還沒落下,馬車裡的容湛就懶洋洋的開口了,「把車門打開吧,左右不過是個辦事的,也不必為難他。」
看守人一聽容湛這話,心中更是升起感激,「多謝未央王殿下體諒,實在是近日宗門裡出了些事,所以上頭才會如此謹慎。我們也只是奉命辦事,實在是沒有辦法。」
展風冷冷的盯了他一眼,隨即上前將矮門打開,那看守人試探性的往裡面掃了一眼,赫然瞧見兩個天神模樣般的人端坐其中。
女的如同仙子一般美艷絕倫,男的,那容顏更是絕世無雙,兩個人即便是就那樣坐著,周身上下流瀉出來的也是貴氣逼人。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男的女的,能夠長成這般傾世無雙的絕美容顏,一時間竟是看傻了眼。
「嗯?看夠了?」
見看守人那貪婪的目光一直就落在鳳天瀾的身上,容湛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再開口的時候,語氣里已經帶上了極其強烈的不悅。
鳳天瀾最是了解他,但凡是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眼神,就代表他已然是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