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現在這般局勢之下,容湛越是隱瞞鳳天瀾只會越發擔心。
「你告訴我,是不是皇帝派他過來奪你兵權的?」
容湛垂下眸子看了鳳天瀾一眼,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應該是。」
「什麼叫應該是呀?我看你這樣子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似的。」鳳天瀾一看容湛這樣子,心裡琢磨著他應當是已經準備好了萬全之策,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會有些擔憂。
「這有什麼可急的,既然他想要兵權,我給他就是。」容湛這話說的風輕雲淡,只有鳳天瀾才沒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冷芒。
鳳天瀾皺起眉頭,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容湛卻不肯說,只是手指輕輕的在她臉頰上捏了一把,「別著急,再過些時日你就知道了。」
鳳天瀾皺起眉頭,將自己心底的不安倒了出來,「可是我心中總是覺得不安,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不許胡思亂想,有我在身邊什麼都不會發生。」
容湛知道,帝都那邊沉寂了這麼長時間,定然會有所行動,所以這一次太子出現,他倒是沒有太多的意外。
在兩個月之前,展風就已經找到了寸心裏面一處藏有礦產和寶石的位置。
在西晉秦王和藥王谷,不死島族人的傾力協助之下,他手下的軍隊也在急速的增長。
如今他手中掌握的三十萬大軍,除了血騎兵之外,其他四名將軍中有三個是他的心腹。
也就是說,如今即便是太子將兵權收了上去,恐怕也未必能夠調動。
皇帝說不定也早就已經猜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暗中和北疆那邊勾結,發動了這場戰爭,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除掉他。
這一次太子突然前來,一方面是為了監督他,而另一方面或許皇帝已經開始等不及了。
在容湛的安撫之下,鳳天瀾倒是平復了心情。
這幾個月以來南照的軍隊幾乎是百戰百勝,甚至還收復了十年前被北疆占據的兩座城池,北疆的朝廷如今已經開始動盪。
那邊已經開始擔心容湛這一次會窮追猛打揮兵北上,直接將北疆的國都給打下來。
所以北疆皇族如今已經完全是將希望寄託於季候風所訓練出來的那一支軍隊了。
可是季候風生性桀驁,根本就不願意聽命於人,這一場戰爭北疆連連敗退,他好像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好像是在等待著些什麼。
***
封水城太子行宮。
「殿下,奴才得到消息,未央王殿下的軍帳之中並沒有女人,只是有一個單薄的少年一直貼身服侍著。」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太監,他恭恭敬敬的跪在行宮的大廳前。
主位之上,一襲紫色華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從鄴城趕來巡查封水城的太子。
「少年?什麼狗屁少年。容湛的膽子倒是真的大,竟然敢在軍中養女子。」
太子一掌拍在身側的矮桌子上,臉色陰沉無比。
「殿下,您是懷疑那個少年是未央王妃假扮的?聽說那少年很少離開軍帳,一直就是跟未央王同吃同住……」
「哼。」太子殿下冷冷的哼了一聲,那陰沉沉的臉色十分難看。
太監察言觀色,立刻補了一句,「殿下作為主帥,出征家眷都必須要留在帝都,這可是南照的律法所規定的。未央王將妻子帶在身旁,這可是觸犯了南照律法,光是憑著這一條就能夠治他的罪。」
「就算他觸犯了律法又能如何?就算整個軍營的人都知道,那又能如何,沒有證據誰敢動他?」
「殿下,未央王就算是再怎麼隻手遮天,只要我們……」太監立時向前爬了幾步,靠在了太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太子在聽完他那番話之後,陰沉的臉色突然有寒光乍現,「一個來歷不明的下賤野種,竟然也敢肖想南照皇位,簡直就是狗膽包天。容湛,這一次我必定讓你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翌日一早,容湛神清氣爽的起身去了軍營,鳳天瀾依舊在床榻之上睡得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