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她就只會給我找麻煩,嫁人了也不安生,整天尋死覓活,一點都不體會我有多難。」
「整天就知道作,還把自己作出瘋病,討債鬼一個,我上輩子是欠了她的。」
「她怎麼不死了呢,死了就不用拖累我。」
「媽——」女人身旁的少年終於聽不下去了,「姐是讓人算計的,姐夫他——」
「她有什麼值得人家算計的?人家還沒嫌棄她瘋呢,她名聲那麼差,誰不知道她這個惡婦,有人肯娶她是燒了高香,想離婚,她怎麼不死呢?死了一了百了,就只會拖累我。」女人喋喋不休地散發自己的怨氣。
說話的是一對母子,他們走在通往醫院的林蔭路上,女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模樣,她保養得很好,一身黑色的裙裝將皮膚襯托得細嫩白皙,價值不菲的珠寶增添了她身上的華貴感。
「姐姐沒有,你怎麼總是……」
「請讓讓——」身後抬著箱子的裝卸工路過他們,碩大的箱子將女人擠到一邊。
女人勃然大怒:「怎麼回事兒,不知道躲著人嗎?衣服都讓你們戳爛了,你知道這——」
砰——
高樓上突然跌下一個白色重物,那是一個女人。
屍體毫無預兆地在他們面前砰然炸開,溫熱的血濺到臉上……
灰濛濛的天空下,女人的尖叫聲,在嘈雜慌亂的聲響中……
那是少年第一次看見死人,炸開的血花下,少年看見猝然落地的箱子。
「易碎品,小心輕放!」
箱子上醒目的紅字標識和那血色的屍體,一同闖入眼底,成為他永遠不能消弭的夢魘。
秦弈從噩夢中驚醒,房間內很安靜,只有他劇烈地喘息聲,冷汗一滴滴地從額頭掉落。
事情已經過去十六年,血腥的畫面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減少半分,反而在一遍遍地重播中,每一個細節都刻印在腦海中。
天剛見亮,秦弈破天荒的沒有先去健身,而是先沖了澡,之後便一直坐在沙發上看書。
直到早餐準備妥當,秦弈才放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