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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弈沒有看到尤美比賽的直播,他最近忙著一單生意,需要飛國外,剛好錯過了節目播出時間。
尤美為此悶悶不樂,她讓秦弈第二天中午看重播,秦弈倒也答應了她,說會抽空會看。
結果第二天中午開會的時候,秦弈的手機鬧鈴突然響了起來。
秦弈個人作息都是習慣成自然,他有強大的自制力,並不依賴鬧鐘這種東西。
所以確定不是來電,而是鬧鐘的時候,他本人反應了一下,結果下一秒,鬧鐘的人工語音播報在辦公室內響了起來——
「現在是北京時間11點30分,您的提醒「秦弈看比賽,不要忘了啊」準時為您播報,祝您中午時光愉快。」
各部門的主管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都低下頭,雙肩止不住地顫抖,可以看出在極力地忍耐笑意。
秦弈按掉了鬧鐘,看了一眼對面的各位主管經理,鏡片後的雙眸幽深難辨,落在人身上猶如冷風過境。
在場的諸位立時直腰正色,坐得端端正正。
好在秦弈什麼都沒說,繼續開會。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秦弈的鬧鐘再次響起——
「現在是北京時間12點整,您的提醒「你是不是還沒看,再不看午休結束,時間就不夠了,你看看嘛,我表現得可好了,真噠。」準時為您播報,祝您午休時光愉快。」
一板一眼的女聲播報音在整個辦公室響了一遍,最後那個兩個「真噠」要多違和有多違和。
坐在秦弈右側的項平,也低頭握拳擋在唇前,暗自忍笑。
這一次終於有人沒能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這一下像是引爆炸彈,笑聲仿佛病毒一樣蔓延到整個會議室。
所謂法不責眾,有人開了頭就一發不可收拾,秦大波SS的職業生涯,第一次遭受這樣的危機。
項平看了一眼臉色雲淡的秦弈,想著波SS作風一向果斷雷厲,任何場合都不會有意外狀況出現,今天卻栽到了一個機器人手中。
尤美特意給秦弈定的中午鬧鐘,因為她確定那會兒秦弈是一定會有時間的,但她也沒料到,因為秦弈近來比較忙,今天營銷部的會議就開在中午。
等所有人都笑夠了,會議才繼續進行。
之後的會議流程進行得很迅速,比起以往,嚴肅的會議氛圍仿佛輕鬆了不少,那個猶如機器人的波SS,在他們眼中多了一絲人氣,看著就顯得沒那麼嚇人,也就不會緊張到結結巴巴地出錯。
以效率著稱的團隊又創造了奇蹟,他們努力地為波SS節省午休時光,好去看小女友的比賽。
出了會議室,項平也看不出秦弈是不是不高興,但他怕秦弈太過生氣,直接對小七採取什麼強制手段。
「小七是比較淘氣了一點,如果你告訴她不可以這麼做,她會聽您的話的。」
秦弈看了他一眼,說:「今天晚上讓地產營銷部把明年一季度的計劃粗案做出來。」
啊?項平一愣,說:「可是往年不都是十月底才上交嗎?」
「所以是粗案。」秦弈抬眼看著他,「有問題嗎?」
項平連忙搖頭:「沒問題,我這就傳達下去。」他這會兒可以想像營銷經理愁苦的表情了,剛才笑得爽了,今晚有的熬了。
就是不知道波SS要怎麼懲罰小七,還是自求多福吧,他剛才也笑了,頭上懸著一把刀還沒落下來呢。
等項平人走後,秦弈點開尤美給他發的一連串短訊,都是在問他,有沒有看比賽,她表現得好不好?
秦弈看完之後,在電腦上開了比賽的視頻外放。
但眼睛卻沒有往電腦的視頻上看,而是聽著外放,一心二用地專心查看文件報表。
比賽少不了懸疑緊張感,通過配樂剪輯之後的內容,又提升了比賽的精彩程度。
開始的時候,秦弈不過是隨著小七的聲音隨便看上一眼,到後面漸漸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連續兩場PK賽,小七的表現確實都很亮眼,面對評委的問題也是應對從容。
舞台上的小七似乎成為了一個發光體,很容易吸引人的視線,這是秦弈平時看不到模樣。
看到最後的《起床歌》時,秦弈挑了嘴角,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驚喜,彈幕里也是「哈哈」聲一片。
或許是因為多了這絲「地氣」,讓她看上去可愛很多,加上出色的表現,評論里出現了一些以前沒有過的高評價,秦弈能想像小七看到這些評價時的表情,他冷硬的面容也跟著緩和下來。
在小七的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出機器人的身影,通過學習,她越來越像是一個人,有著自己的喜好和情感。
所以哪怕是面對全國的觀眾,也沒讓人察覺出異常,她比他想像的要優秀。
在秦弈看來,小七在很努力地扮演著「赫尤美」的角色,已經不願意再接受自己機器人的身份。
秦弈盯著視頻里的車煜,他看出小七對車煜的不同,這種完全崇拜和信任的眼神,平時小七隻有看他的時候才有。
當畫面定格到小七與車煜擁抱時,秦弈目光微斂,覺得似乎有什麼他忽略的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
或許是太過荒誕,那道突然而至的念頭,在沒來得及留下痕跡,就消失無蹤。
等全部視頻播放結束,秦弈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隨即抬手又將進度條拉到小七出場的位置,重新將她表演的部分又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