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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您稍等,秦總在開會,再有一會兒就結束了,暫時不能……」
秦老爺子停下身,他雙手扶著手杖,目光打量著攔在自己面前的項平,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你,當初弈兒既然能在那麼多人中選擇你,說明你還是有些能力的,不過你以後還想在他身邊做事嗎?」
項平站在長廊,身後跟著兩個工作人員,聽見秦老爺子的話,他面色不變地回道:「這取決於我的能力。」
「也取決於我的能力,只要我活著,秦弈就只是代我行使權力,我不僅是他的父親,還是秦氏實際的掌權人!」說完他用手杖撥開項平,帶著自己隨行的管家繼續朝前走。
項平低頭側過身,沒有繼續阻攔。
…………
「秦總公布婚訊後,截至目前,總體是好的輿論風向,視頻和微博評論積極正面,醫療、地產、文旅、餐飲、娛樂幾個板塊的股票,都有不同程度的上漲,所以下周的董事會……」
會議行進到一半,門突然被推開,主持會議的營銷總監正要發火,但見門口出現的人,生生將到口的怒斥吞了回去。
眾人的目光看向正低頭翻看報表的秦弈。
秦弈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一般,看著門口出現的人,扶了一下眼鏡,轉而吩咐道:「去給老爺子搬把椅子。」
「不用了。」秦老爺子用手杖敲了敲某位經理的椅背,讓對方起身,他坐了下來,「你們都出去,我和他有事要說。」
「這個……」屋內的人有些躊躇,有人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但沒有人動作。
「所以是我不管事太久,已經說話沒有分量了?」秦老爺子寒聲道。
秦弈抬頭與他對視,靜了幾秒後,他開口道:「你們出去吧。」
話音一落,很快的,屋內空了下來,只余秦灃和秦弈父子兩人。
「您是收到禮物了?」一改之前的漠然,秦弈先開口道。
秦灃冷呵一聲,嘲諷道:「你所謂的大禮就是打斷遠兒的腿?那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為什麼不是對秦遠失望?」秦弈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手邊的報表,他說,「赫峰的事情是你的手筆吧,他們想要殺人滅口,卻又留下把柄,你就製造了赫峰逃逸出國的假證,兢兢業業地為他們收拾爛攤子,這就是你理想的秦氏繼承人?」
「理想?」秦灃滿面霜寒,語帶溫怒,「誰都不是我理想的繼承人,我原本以為你可以是,所以費盡心思地培養你,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樣婦人之仁。」
秦弈聞言手指一頓,他抬頭看向秦灃,冷靜的目光中平添一絲銳利:「你想說什麼?」
「呵……打斷腿。」秦灃冷笑一聲,狠聲道,「他要殺你,你卻只打斷他的腿,我故意將人放出去,不是為了看你表演如何優柔寡斷,你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秦弈捏著報表的手微微成拳,他直直地看著秦灃,似乎第一次如此認真地看著眼前的人,面前的人已經很老了,一頭黑亮的短髮違和地與他皺褶的臉襯在一起,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瘋狂。
秦弈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聲音不變地說道:「求而不得這才是最痛苦的,一個人只有活著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肖想的東西旁落他人,死對他來說過於仁慈。」
「所以你在我心裡永遠都不是秦氏最佳的繼承人。」
秦弈看著他,諷刺地笑了一下∶「那誰是,秦遠嗎?」
「他不是,你也不是,既然想要除掉阻礙,為什麼還要管對手的想法?他痛不痛苦對你來說有什麼影響?重要的是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麻煩。」或許是太過激動,秦灃喘息的有些厲害,他頓了一下,才繼續道,「當初秦甫給你下藥,你和我談條件是剝奪他秦氏的繼承權,如今他們要殺你,你費勁心機只是打斷他的腿,我以為這些年你掌管秦氏,已經具備身為掌權者果決地行動力,沒想到還如以前一般心慈手軟。」
秦弈深深地看著他,原本冷靜的面孔染上了一絲尖銳的厲色,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所以這些年,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你的默認下完成的?」
秦灃握著手杖,身體微微後靠,但眼底陰鬱不散:「你從小就很聰明,有著其他孩子所沒有的超常智慧,我全心栽培你,放棄秦甫,甚至放棄了擁有其他孩子的機會,結果你一直都在讓我失望,你給自己劃了底線,將自己圈在框裡束縛住,我若是知道你如此冥頑不靈,根本不會將秦氏交到你的手裡!」
「所以呢,要收回去?」秦弈眼底越發冷厲,「給已經殘廢的秦遠?」
「你不用得意,秦遠不是理想的繼承人選,但是秦澤航也不是,我不會讓你如願,你只是打斷秦遠的腿,但只要他還能人道,我就能讓他生出秦氏的繼承人!只要我還沒死,我就會選出滿意的繼承人,除非你能殺了我,秦氏的股份才能遵照遺囑全部落到你手裡,但是你要殺我嗎?」
「你瘋了!」
秦灃捂著胸口,聲音喘息,但眼神依舊狠絕:「我將秦氏交給你才是瘋了,當初我原本已經想放棄你了,是你發瘋的模樣讓我覺得你只是在壓抑自己,你早晚會將真正的自己釋放出來,卻沒想到最終你還是爛泥一塊,我當初就不該讓你跟著那個瘋女人走得太近,是婦人的愚昧毀了你的……」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