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戈目光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屋頂的角落,而後淡淡地開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逐夢》這首歌是我單獨創作的作品,你的意思是我剽竊了你的作品?」
尤美看著他說,「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你為什麼不敢承認,是害怕我會錄音?」說著她從白色衛衣口袋掏出手機放到桌面,「我不會和你耍這種手段,我就想和你說明白,不然我總也想不清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真的想知道原因,林戈愷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戈愷抱胸而立,依舊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也理解不了你說的話。」
她表情越發的淡漠,嘲諷地道∶「正常人遭到污衊不是應該很激動嗎?我當初在電視直播里看見你唱《逐夢》,整個人都要瘋了,我不敢相信自己喜歡了快十年的人竟然是一個騙子、小偷、強盜!」說到後面,尤美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憤怒。
林戈愷抱胸的手臂微微收緊,他說∶「我想你是有什麼誤會,我從來沒有剽竊過別人的作品,《逐夢》這首歌是我的作品,我親自作詞作曲,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尤美直直地看著他,對面的林戈愷始終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理直氣壯的模樣,尤美再次氣笑了∶「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什麼人?」
然後不等林戈愷回答,尤美斂了笑意,指著自己說道∶「她是你的粉絲,喜歡了你近十年的粉絲,你在欺騙傷害她的時候,有沒有一絲負罪感?」
林戈愷放下手臂,還是矢口否認,「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一直都善待粉絲,從來沒做過讓他們失望的事情。」說著他轉過身朝著門口走去,「既然你不願意讓出錄音棚,那就算了,我不會強求,原本是想和你解釋誤會,但沒想到你卻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林戈愷……」尤美突然叫住他。
林戈愷停下來:「你還想說什麼?」
她輕緩了口氣,說道,「你如果現在和我道歉,和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做這種事,那之前的事情我不會追究……」她頓了一下,認真地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林戈愷卻是回過頭,他突然高聲道∶「赫尤美!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會說這些瘋言瘋語,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再說一遍,《逐夢》是我的作品,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尤美看著對方,突然有些討厭現在的自己,她覺得實在是太不乾脆了,為什麼還抱有希望?
最後她笑著說道∶「我以前不知道該怎樣做一個合格的偶像,網上的標準我是不認同的,但我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具體的要求,但是今天看到你,我突然知道怎麼做了,我絕不會像你一樣傷害粉絲,背離道德,失去底線,傷害相信自己喜歡自己的人。」
「赫尤美……你……」林戈愷看著她發紅的眼圈,突然沒再說話。
「滾!」
林戈愷看了她一會兒,隨即轉過身,開門而出。
尤美低頭收起手機,她笑了一下,覺得自己這麼大的人了,還會因為偶像難過,真的有點可笑。
她是怎麼把日子過得這麼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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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太為別人著想了。」電話里的真穗恨鐵不成鋼地道,「其實我就不明白,按說我們一提到愛撒嬌的人,都會覺得這個人很『作』,可你呢,老想著別人有苦衷,想著別人的不得已,但是你不計較,結果不就是傷害你自己嗎?」
「對秦弈你要忍,你那破經紀人你要忍,有人搶你的東西的你還要忍,你是聖人嗎?想什麼呢,該爆發的時候就爆發,不然所有委屈你都得自己受著,還不能抱怨,憋屈不憋屈?」
尤美躺在床上,錄了一天的歌,有些疲累,「我知道,只是……算了。」她嘆了口氣,「反正林戈愷也沒抓住機會,結果怎麼樣他都自己受著吧。」
「這就對了,我和你說,這個時候可不能心軟,不然你就真的氣死我了……」
尤美靜靜地看著天花板,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其實這種感覺很複雜,我就只粉過這一個明星,他在這十年間是我唯一的偶像……上學的時候,我有一陣兒一直衝在為林戈愷反黑第一線,替他澄清解釋黑料,和別人在網上爭吵,不希望別人說他一點點的不好,看到他的□□我就難受,但我沒想到,他最大的□□將是我帶給他的……」
「誰還沒年少無知過啊,過去的事情你還想這些幹嘛?我還是喜歡你暗搓搓地搞人那股勁兒,不要因為是偶像是朋友你就要容忍他們對你的傷害。」
尤美笑了:「為什麼我在你眼裡總是一個受害者呢?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很幸運,我現在的很多困難大多是當時做錯了選擇,其實現在也沒什麼不好……」
「沒什麼不好?你看網上現在都是怎麼罵你的,再這樣下去,你口碑就徹底毀了,張恆到底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公布視頻?」
「他說就這幾天吧,要找一個好的時機,讓輿論徹底爆開。」尤美輕舒了口氣,「關網保平安,我現在不上網,也就不知道網友罵我什麼。」
真穗不解:「什麼時機才算好?他怎麼想的,這樣下去可不行,我不是嚇唬你,多少人是在小事上壞口碑的,有的人犯了大錯,網友願意原諒,有的人犯了小錯一直讓人揪著不放,他們就是這麼雙標,偏巧你屬於那種讓人不太有眼緣的,作品也不夠硬,你的專輯最後出來,說不定也會遭到牽連,你看你又和林戈愷上熱搜了,都爆……」
電話對面的真穗突然沉默了。
「怎麼了?」尤美奇怪真穗為什麼不出聲。
真穗一面用肩膀夾著電話,一面用滑鼠點開微博的熱搜關鍵字……
「……你今天和林戈愷在錄音棚的視頻讓人傳到網上了,已經爆了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