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那個道士正在慈寧宮做法,茉莉倒是閒下來,過了好幾天的舒坦日子。不過每天早上她還是規規矩矩地去慈寧宮請安,她發現太后明顯有點精神不濟。
這天夜裡,道士施法結束,太后賞了不少東西下去,然後等道士離開之後,太后屏退左右,將寢宮的大門緊鎖起來,然後打開床榻底下的密道。
等了片刻,一個男人從密道中爬出來,然後抖落塵土,解下外衣,他從太后手中接過錦帕仔細擦拭一番:「雲裳,我已經一個月沒見你了。」
「你不是一直在北疆練兵麼?要不是你坐鎮北邊的大營,我父親不會如此安心,皇帝如今對父親起了疑心,恐怕要收回兵權了。」
「那怎麼辦?」男人坐在床畔,朝太后招了招手。
姬雲裳乖巧地依偎在男人懷中,一掃之前的威嚴高貴,變得像個懷春少女一般。精緻絕倫的眉眼間滿是濃郁的女人味。
「阿石,我也好久沒見你了。」太后留戀地摸了摸男人堅硬的胸膛。
這男人並不年輕,甚至是先皇那一輩的,只是保養極好,看著有些顯小。
他長得不算多麼俊美,至少跟先皇軒轅烈比起來,那完全就是沒看頭了。不過他勝在眉目堅朗,渾身散發著一股沙場征伐的彪悍之氣。
「你放心,有我在,黑甲軍就是姬家的靠山,北境蠻夷不滅,皇帝就沒有藉口將黑甲軍的兵力撤除,再說我那些部下都是忠心耿耿的。」
「嗯,我相信你。阿石,你這是剛從邊境回來?」
男人摟住太后的纖腰,身子一轉,將她壓在底下,他噴出一團熱氣,姬雲裳覺得脖頸間有些痒痒的,便伸手環住男人勁瘦的腰身。
「阿石,你不在的時候,我好害怕。我還記得軒轅烈那時候要廢了我,要替他的姬無霜報仇,我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明明是他自己要了姬無霜的命,到頭來居然將髒水潑在我身上,真是可笑至極!」
姬雲裳絮絮叨叨地說著,展露出女兒家的萬種風情。
男人戀戀不捨地吻著她,從白璧無瑕的臉頰一路滑到冰肌玉骨的身上,然後男人突然捂住姬雲裳嬌艷的紅唇:「別說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我不是救了你麼?以後只有我們兩個,姬無霜也好,軒轅烈也好,都不在了。」
姬雲裳頓時眉開眼笑,親昵地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好!就我們兩個!」
此時,茉莉易容打扮的小宮女小妮就守在門外,茉莉試探地推了推房門,卻見太后已經警惕地將房門反鎖了。
難道是怕自己窺破她的秘密?她到底躲在寢宮中幹些什麼?
茉莉立即調轉精神力,控制住一個嬤嬤,茉莉記得她,她是太后的奶娘。
奶娘董嬤嬤剛剛走進側殿中,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住了。然後她迷迷糊糊地走到寢宮門口,使勁推門,卻始終推不開。
然後董嬤嬤使勁拍門,一邊用粗啞的嗓音吼道:「太后!不好了!出事了!」
太后聽到門口的動靜,急忙翻身而起,卻沒有捨得將越清石推開。
越清石順從地爬起來,將衣物整理妥當,然後親了親姬雲裳的紅唇,一臉慎重地回道:「我這個月會留在京城,夜裡會來找你。你小心點,別讓皇帝發現。皇帝現在派了兩個督軍去北境,不過已經被我控制住了,你放心,姬家不會有事!」
說完,他滿目深情地盯著姬雲裳,姬雲裳柔媚地勾唇一笑:「姬家無事,你也不能出事,阿石,答應我!」
「放心,我這一生,是要陪著你渡過的,我捨不得死。」
茉莉凝聚精神力,然後耳尖地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心中頓時暗暗一驚。
太后在寢宮中私會男人?這可是一個非常勁爆的情報!
茉莉躲在側殿中,就見太后打開房門,柳眉倒豎,美眸中幾欲噴火:「董嬤嬤,是不是哀家給了你太多便利?你如今也變得不知輕重起來了?」
董嬤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用粗啞的嗓子尖叫道:「太后!有個小宮女半夜裡突然暴斃!好像,好像是中了毒!」
「區區一個小宮女,你送出去埋掉不就成了?」太后不以為意地捋了一下胸前如瀑的秀髮:「還是你覺得,此事跟哀家脫不開干係?」
「老奴不敢!」
茉莉適時地收回精神力,就見董嬤嬤渾身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咦?太后?」董嬤嬤不愧是伺候太后的老人了,她反應極快:「太后!這件事是老奴不對,是老奴豬油蒙了心,誤以為將此事稟告給太后就能解決,老奴不該打攪太后安歇,老奴該死!」
說著,董嬤嬤揚起手,狠狠地甩了自己十幾個巴掌,啪啪作響。
清靜的宮殿中,巴掌聲顯得有點刺耳。茉莉躲在暗處的角落裡安靜地觀察著。
一旁有個大宮女聽到這邊的動靜,急忙點了燈,跑過來一探究竟。
「罷了,你罪不至死,這個月的薪俸扣掉一半,如有下次,哀家可不會輕饒!」
「多謝太后體諒!」董嬤嬤頓時暗暗地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那大宮女提著宮燈走到太后身邊,太后扶著宮女的手,想到後花園中走一圈,畢竟寢殿中點著一種迷迭香,聞得久了,便有些憋悶。
太后走到花園走廊里,茉莉悄悄地跟了上去,然後佯裝守夜的宮女給太后行禮,太后淡淡地擺了擺手:「候著吧!」
茉莉守在走廊里,她現在是假扮一個二等宮女,就在慈寧宮正殿中伺候。
茉莉抬起眼睛,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卻在太后脖子上看到一抹清晰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