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無奈的說:「老爺不在,其實,老爺是在的,只是老爺不好出來處理,所以只讓太太處理。太太說了,讓我把少奶奶帶去交給來人。對方是國會副主席,老爺得罪不起。」
茉莉走了出來說:「走吧,我去看看是些什麼人。」
副官有些擔心的說:「少奶奶,你不能去啊。你要是去了,被他們捉了去,那就傷了元帥的面子了。」
茉莉邊走邊問:「你跟我說說,今天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副官忙說:「這是少爺在外面玩,原來在醉芳閣里有個相好的。哪知道,那個相好的被省里一個名流畫家的兒子贖了去做小。少爺去了找不到,不肯,直接衝到人家家裡去要人,兩邊打了起來,少爺傷了人,跑了,那個他的相好也不見。他們找到元帥府上要我們交出少爺或者是少奶奶,元帥的意思是跟你說一聲,讓你躲起來,一會兒太太帶人來找時找不到你,等第二天元帥再去想辦法周旋。太太的意思是直接把少奶奶交給他們了事,我看,少奶奶你就不要去吧。」
大堂上,坐著三個男人和阮太太,堂外站著二十幾個他們帶來的家丁和元帥府里的兵丁對質著。
茉莉一進去就說:「你們是誰要抓我呀?」
兩個男人起來就過來拉茉莉,茉莉一拉一帶把這兩個男人甩翻在地。
坐著的那個男人坐不住了:「我聽元霖說,他家裡有個讀了滿腦子迂腐書的女人,讓他連家都不想回,說的就是你吧?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不知道吧?我可知道你的,你父親柳先生不過就是哄著幾個小孩子識幾個字騙點錢過日子的嘛,有什麼了不起。」
茉莉笑笑說:「我爸還能教小孩子識幾個字,你呢?你長這麼大,你有掙過一分錢嗎?不知羞,搶個青樓女人還搶得人盡皆知的,你家祖宗都要被你羞得跳出來了。」
那個男人瘦高個,太瘦了,茉莉知道他是吸過鴉片的。
那個瘦男人生氣的說:「你懂什麼?這叫名士風流,你一個女人是不可能會懂的。」
「我是不懂的,不懂你們搶個破爛貨做什麼?今天元霖是打了你的家丁,那麼,我替他給你點醫藥費吧。如果,你還是不肯了結這件事的話,那麼,我們也可以去上告省長,把這件事發到報紙上,讓大家看看,這件事是不是應該把它鬧得很大呀。你們還想要把我捉去?你們知道我是元帥府的少奶奶嗎?為了一個青樓女子既然要把元帥府的少奶奶捉去?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別的不說就說我現在是肯讓你們捉去的,你們敢捉嗎?如果敢的話,我們就走吧,我倒是不擔心自己會怎麼樣,我只是怕你們把我捉去了送不回來,就等著元帥把你們家派兵給踏平吧。」茉莉一點也不畏懼的說,她說著還摸出幾個銀元來丟在地上。
瘦男人心裡被茉莉說得害怕了,他佯裝生氣的起身說:「我看你這個女人真是愛無理取鬧,算了,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我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們家給家丁看傷的錢還是有的,那五十個大洋你們就留著給自己的家丁看傷吧。」
瘦男人走後,元帥才從背後繞了出來,誇讚著:「茉莉,你真厲害,這件事,我們家也只能由你出面解決的。茉莉,不是我害怕他們,這個男人也不過是葉家的一個管家而已,但是,葉家卻是省長的娘家人,所以,我不敢得罪啊。」
茉莉蹲下去把她丟在地上的兩個銀元撿了起來冷笑說:「元帥,你做這個元帥做得也夠憋屈的,我真替你臊得慌。」
阮元帥苦笑說:「現在,軍閥割據,每個地方都有一兩個元帥,當元帥也不是那麼可以為所欲為的。茉莉,你不要再叫我元帥了,要叫公公啊。」
阮元帥說著推了一下他老婆,阮太太忙笑著過來說:「茉莉,你叫了我們公婆一年多了,我們早就習慣了,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叫我們公婆吧。」
茉莉冷笑說:「元霖都回來了,我會讓他馬上給我寫休書的。」
阮元帥忙說:「就算是寫了休書,你也是答應過我們要在家裡住夠一年才走的,所以還是叫公婆吧,這樣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一點的。」
茉莉沒有說話,轉身要走,哪知阮元霖已經換好一身華服,頭髮上抹了髮蠟的搖著文明棍出來了:「爸,媽,你們還沒有睡呀?」
元帥生氣的說:「你弄成這個樣子是要去哪裡?」
「還能去哪?去我認為呆著舒服的地方呀。爸媽,你們早點睡吧,我去玩了。」阮元霖無所謂的說。
元帥氣得發抖衝過去就打了元霖一巴掌,元霖受了打,他恨恨的要來掐茉莉說:「是不是你又在我爸媽面前說我的壞話,讓我爸來打我了?」
茉莉馬上閃開,反手扭住元霖的胳膊往下壓,元霖慘叫著:「痛痛痛,趕快放手,我的胳膊要斷了。」
阮太太忙衝過來推茉莉說:「茉莉,你這是幹嘛?你是在打你丈夫嗎?你是要反了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