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汪泉醒來頭痛得很,她都想不起來昨晚出去後是怎麼回來的,雖然喝得那麼醉。
正迷糊著,有人來敲門了,汪泉忍著難受的去開門。
門打開時,是茉莉,汪泉吃了一驚,沒想什麼就要關門,一關門就夾到了茉莉伸進來的手,她只好不關了,自己轉身去衛生間裡洗漱。
茉莉買了早點過來,她站在衛生間門口討好的說:「姐姐……」
「你不要叫我姐姐,我現在覺得這世上最噁心的字就是這兩個。」汪泉正刷著牙,噴著牙膏生氣的說。
茉莉停了一下說:「汪泉,你要是不肯原諒我的話,那我就走了。其實,我也沒有什麼需要你來原諒我的。我的酒樓和房子都是你的,以前的銀行卡我拿走了。就當我今天來是向你告別的吧,你保重。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恩人。」
茉莉一說到恩人兩個字,汪泉就想起了顏臻,想到顏臻就想到他昨晚好像說要把茉莉帶著什麼的。
如果,茉莉現在就走跟被顏臻帶走,會有什麼區別呢?
茉莉要走,那就可以真的離開了;但是,顏臻要帶她走,她要是不肯走的話,他有本事真的把她帶走嗎?茉莉當街一叫,顏臻不得被當成人販子給抓了?
汪泉這麼一想,覺得還是讓茉莉自己走的好便說:「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讓我的生活過得一團糟。不過,你的酒樓什麼的,我都不要,我不會占你的便宜的。現在,有兩個辦法,一個是你自己招來新的總經理,讓人家幫你管理;另一個辦法是我幫你把消息放出去,把兩個酒樓轉手了,你拿著錢走吧。」
茉莉搖頭說:「不,我要給你,我走了。」
汪泉儘快拿毛巾擦擦嘴,追了出去。
茉莉正要開門,可門一打開,門外站著個正要敲門的男人:肖遙,他手裡提著早點給汪泉送過來。
茉莉很是尷尬,她想往肖遙旁邊溜出去,肖遙急了,忙丟了手上的早點去拉她。
早點掉在地上,豆漿和餛飩都灑了一地,還被肖遙踩了一腳,汪泉覺得她的心就像地上被踩過的餛飩一樣又破又髒。
「茉莉,你別走,你不要離開我。你要走也行,但必須得帶上我。」肖遙用種很深情很急切的聲音說。
茉莉現在看著肖遙的眼,她看到了那個風流倜儻的宰相之子,宰相老來得子,把他寵得只知道享受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和女人的浪蕩子。
那個浪蕩子臨死都不怨她,還戀著她,沒有想到三百年後,他們再度重逢,他會以夢境的方式知道了前世又愛上她。
茉莉沒有辦法責怪他,雖然他的行為在現代人眼裡就是渣,可是,她知道他們那一天的相處有多動情,那一天也是他生命的最後一天。
茉莉猶豫了一會兒,掙脫肖遙轉身就走。
汪泉忙衝過來叫住她:「茉莉,你別走。肖遙,你走,我有話要跟茉莉說。」
肖遙忙答應著轉身離開,只要茉莉還在這裡,他就不擔心了。
茉莉站住了,她雖然在這事上不覺得有什麼對不起汪泉的,但她心裡多少是有些歉意的。
肖遙路過茉莉的身邊時,捉住她的手,握了一下放開了。
被肖遙的手觸到了時候,茉莉又想到了肖遙上一世對她的深情,許多跟他同樣經歷的男人到死都只是好色,可是,肖遙不同,肖遙對她有了種憐惜之情。
雖然,他們其實並沒有過太多的交流,但她知道。
汪泉就站在門口看著,她看到了肖遙用種她從未感受過的熱情在追求著茉莉,這是她曾經熱切渴望過的;她也看到了茉莉並沒有拒絕肖遙握她的手,而汪泉現在卻連痛的感覺都沒有了,不知道是不在乎了還是麻木了。
茉莉進了屋後,汪泉關上門才說:「算了,你不要走了,留下來吧。無所謂了,你回你的屋裡住吧,我跟肖遙分手了,和你也不會再來往,你最多只能算我一個鄰居而已。我要是同意讓你走了,那是我的無禮,再說還有你的酒樓什麼的。等你到了十八歲,我把你的房子和酒樓全部轉讓過戶到你名下,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什麼關係。」
汪泉說著,把那個裝著茉莉家門鑰匙和銀行卡的信封拿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