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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是最怕她婆婆這麼說的,她忙穿了衣服去趴在柴房門上央求著:「茉莉,我生了你就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趕快出來做飯吧,你都幾天沒有打柴了,趕快給我們做了飯後你就去打柴吧。」
紅梅說完後又小聲的說:「茉莉,你奶奶要等吃完飯她想打你,你做完飯就去打柴,多打一點來,你奶奶要下地,她不會等著你回來打你的。」
茉莉心裡暖了一下,但還是沒說話。
這時,老太婆掄著棍子來一棍子就打到了紅梅的背上罵著:「你這個賤骨頭,你悄悄的跟你的賠錢貨說些什麼悄悄話?她最近那麼不肯聽話,是不是你在背後教唆著她的?還有,婦女主任來談茉莉的婚事,是不是你一直在柴房裡故意跟茉莉一起裝作扭打,讓婦女主任認為我們家不肯讓茉莉嫁進他們家,故意氣走婦女主任的?」
老太婆邊罵著紅梅,邊揮舞著棍子又往她身上掄了幾棍子。
紅梅害怕的閃躲著連連搖頭說:「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有叫她出來跟我去打扮打扮的,是她不肯出來而已。」
茉莉忍不住了,她跳起來在開門準備出去保護一下紅梅就聽紅梅在申辯著:「媽,我怎麼可能護著這個賤人呢?要不是這個賤人昨晚總跟我鬧,我們要是能跟村長結成親家,那他們家吃肉,我們家多少也能喝上點湯的。以後,曉剛也就不用擔心在村子裡被人欺負了。」
紅梅說的這幾句中了老太婆的意了,她這才消了點氣說:「好了,但願你說的是真的。她不做飯,你就趕快去做飯吧,不要讓我的寶貝兒大孫子餓到。」
紅梅忙爬起來去做飯了,老太婆也回自己的屋裡再睡一會兒。
茉莉想了想,她還是開門去了廚房想幫她媽做早飯。
哪知道,紅梅一看到她就用指頭戳著她的額頭說:「你這個賤種,因為你我在這個家受了多少氣,你知道嗎?我要是沒生你弟弟,那麼我會因為你而被你奶奶給活活打死的。」
茉莉冷笑說:「她打你,你打她呀,你怪我做什麼?我還以為你是心疼我的,看來我是想錯了。」
紅梅恨恨的說:「我心疼你,誰來心疼我呢?我七歲就被賣給地主小姐當丫頭,那年她十歲,可是,她卻要我給她騎大馬。大馬是什麼,你知道嗎?就是我趴在地上,給小姐騎著,我還得趴著跑。我從小就受苦,你好歹還有親爸親媽在身邊,我真想讓你也受受我受過的苦。」
茉莉苦笑說:「我本來看你被那個老太婆打,我還有點可憐你,原來你是個心理變態的瘋子。你自己去受著吧,但是,你想要把你受過的苦讓我來受,那是不可能的。」
紅梅心生恨意,抓起灶旁邊的捅火棍就往茉莉身上掄過去。
茉莉忙閃身跑了出去,紅梅還要去追,老太婆屋裡就傳出來一聲怒罵:「你們有沒有把早飯做好了?曉剛要起床了,沒吃的,我弄死你們。」
紅梅忙回去做早飯了,茉莉也不餓,她知道他們也不會給她東西吃的,有了那個手鐲真是太好了,不然單飢餓這個問題她都得想辦法要去搶東西吃了。
天亮了之後,茉莉正準備著等他們走後,她就走的,哪知道昨天來過的王媒婆又來了:「哦,正吃著呢?」
他們的早飯就是幾個不大的煮土豆,土豆的個數是按人頭來分的,沒有茉莉的份,不過范曉剛破例有兩個,其他人都只有一個。
大家都拿著一個土豆在啃著,只有范曉剛面前還有一個土豆,范老太婆見是王媒婆來了忙抓起曉剛面前的土豆遞了過來殷勤的說:「王嫂,來嘗嘗,這是我們家茉莉去山裡找到的。我們家茉莉又能幹又勤勞又顧家的,她……」
王媒婆饞眼的接過來打斷她的話說:「行了,不用說了,我就是為茉莉的事來的。你們先吃東西,吃完了你留下來跟我說幾句話再走。」
范老太婆忙答應著,催促著大家趕快吃東西,吃完去下地,她又給紅梅使了個眼色,紅梅忙放下土豆去了柴房。
范曉剛見他奶把他的土豆給了別人哇的一聲就哭了,范老太婆見紅梅走了忙把紅梅放在桌上的小半個土豆遞給曉剛。
曉剛看看土豆是被吃過沒有剩下多少的,不幹了,指著王媒婆手裡的土豆哭著,蹬著腿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