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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的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態度看著他們折騰,村裡的人自己都不相信他們能過上吃飽飯過上好日子的生活。
村長跟著鎮上的老師來動員茉莉爸媽讓她上學,說她已經過了該上學的年齡,不要耽誤她讀書。
可是,茉莉爸問村長:「女娃最大的事就是養大了嫁人,這個上了學是不是能好找婆家?婆家會不會因為她讀了許多書而多給些彩禮?」
村長搖頭說:「上學跟找婆家沒有直接關係,跟彩禮也沒有什麼關係,不過,讀了書,至少不會做個睜眼瞎,讓人給騙了。」
茉莉爸得意的說:「上學跟找婆家沒關係,那怎麼能說我們耽誤了她呢?好了,你們走吧。」
村長和老師對這些山里人又倔又有些歪理真是沒有辦法,只好走了。
茉莉爸把家裡茉莉編的竹器收拾一下,到趕集的日子拿去賣了,換了錢買了幾隻小雞回來跟她們說:「我們現在能養雞,以後雞大了賣了,我們再買羊買豬買牛來養,等養上牛了,我們家就是有錢人了。我們有大把的好日子在等著我們的,不要跟村長老師瞎搞在一起。」
茉莉媽也很高興,跟她爸憧憬了一番。
茉莉笑笑,沒說什麼話。
山區誰都是這樣過的,要想改變自己的人生,只能走出大山。
茉莉在等丁曼殊,她應該快回來了。
茉莉家的雞越養越多,她爸每次趕集都賣掉兩隻,然後把錢存起來,他們還是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存著錢存著過上好日子的希望。
可是,有天晚上雞叫喚了一陣子,她爸以為是院子裡進了黃鼠狼起來看,沒看到什麼異常又睡了,第二天起來雞全死了。
原來,是村子裡有人眼紅他們家養雞賣錢,半夜來給雞們下了藥,把雞給藥死了。
茉莉媽跌坐在院子裡看著這些死雞大哭不止,茉莉爸氣得要死,最後想了想,他下山去報警了。
等警察跟著她爸來的時候,她媽正在殺雞,茉莉在旁邊拉著不讓她媽弄,還被她媽罵。
警察忙上來攔著:「這些雞是那些中毒的雞嗎?這種雞怎麼能吃呢?吃了會死人的。」
茉莉媽又哭了:「讓我吃吧,讓我死吧。我們養了一年多的雞,我們自己一隻都沒有捨得吃過,我們只聞到過雞屎味,從來沒有嘗過雞肉香味,現在雞都死了,還能不讓我們吃一隻嗎?」
茉莉爸也知道不能吃,忙過來把自己老婆又拖又抱的弄回屋子裡,從外面給鎖了門,才來跟警察說:「警察,你們看吧,事情就是這樣的了。」
警察只能順著雞籠看了一遍,做了個記錄,然後對茉莉爸說:「這事已經發生了,還是要想開一點。我們會幫你們查的,但是你們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畢竟沒有辦法證明是誰做的這個事。如果,這人再去作案,被人家抓了,有可能會審出來他也禍害過你們家的雞,這就可以讓他賠了。就算是這樣,也還得看這人有沒有償還能力,要是沒有的話,也是沒有辦法的。」
警察跟茉莉爸說了幾句大實話後,走了。
茉莉爸也哭了,茉莉媽在屋裡哭,她爸在外面哭,茉莉有些煩,出來走走。
茉莉出來後就看到有些人急急的往山下走,茉莉奇怪的問:「你們這是去哪裡?」
一個大嬸笑說:「茉莉,走,看熱鬧去,那個被你救下來的女人回來了,現在可漂亮了。」
茉莉有點奇怪的想著,她救過誰了?
另一個大媽看她一臉茫然便直接說:「李二狗,想起來了嗎?李二狗家媳婦丁曼殊,她回來了。當年要不是你為她做證,說李二狗是自己走進河裡的,那她就會被槍斃了。走,我們去看看,她會不會報答一下你這個大恩人。」
茉莉苦笑說:「我說的是實話,我沒有說謊。」
「沒說你說謊,只是讓你趕快去看看,人家是開著車來的。她是個女人啊,居然會開車,我們村村長是個男人都不會開車的。」一個大姑娘說。
另外,有個小媳婦笑說:「你怎麼知道的?村長私下裡跟你說的?」
大姑娘惱了,追著小媳婦打,小媳婦一路跑一路笑著跑遠了。
茉莉想去,但她又怕她現在去了會讓丁曼殊為難。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