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看来,难道是他今天说的那位思了许多年的姑娘?
心底微叹,没想到在她眼里一直是个小辈的林继阳,原来也藏了这般心思啊……
这些风景画,约莫画的是他走过看过的地方,自然中不失烟火气,她看着看着,不觉沉静许多。
回到二楼,手机接连震起,是陈知遇发了消息——
“对不起,是我错了。”
“青迟,我没想动手,我那会是太急了……”
“我知道是我错,但你不能因为这一次就判我死刑,你先冷静下,我这两天不打扰你,过后咱们再谈谈好吗?”
她眯眼,回复,“分手,没什么好谈的”,发完这句,删人拉黑。
做完这些,她闭眼,强迫自己入睡——明天还要上班,一个渣男,凭什么能影响她上班的状态。
……
彼时,林继阳还在街上走着。
二月底天仍是凉,一阵风吹过,他缩了下脖子,反手从身后扒拉过兜帽扣在脑袋上。
另只手拿着手机,正跟备注为“张老板”的男人通电话。
“你哆嗦个什么劲儿?这会在哪呢?”电话里问。
“路上啊,”他伸手把手机伸到风口,然后收回来,“听着没,老北风呼呼的刮。”
“路上?”对面的人却是惊奇,“你这一天天懒得恨不得就地盘窝的,这是挪尊驾往哪去?”
“酒店,我去开房。”林继阳诚实的说,看到对面挺豪华个酒店牌子,便径直走过去,嘴里慢条斯理的说,“要给我报销吗?”
张老板爆了句粗口,“就你,开个总统房跟你五指姑娘约会?要不是你一直没找男朋友,我都以为你喜欢男人。”
“你是想说以为我喜欢你吧,”林继阳挑挑眉,“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羡慕啊?”
“守身,你也得有守的人啊。”
“谁说我没有了。”
张老板哼了一声,听着就是不信,林继阳也不在意,说,“你要闲的话,过来帮我洗澡我也是不介意的。”
“我帮你?你自己没手?”
“有啊,”他微微抬起自己另只手,盯着手背上那片小碎花创可贴,轻飘飘的说,“但我受伤了啊。”
“滚蛋!你大半夜不睡觉骚扰我有意思么!你那爪子,艺术家的爪子,我碰不起还不行嘛!不跟你扯了,我睡我的觉去!”张老板羞愤挂断电话。
林继阳握着手机一句话还没说话,他摸摸鼻子,啧了一声,“太暴躁了,好心分享下美好的心情,不识好人心啊。”
说着点开备忘录,寥寥几笔画了一只手,然后在手背相同的位置,画了个小碎花创可贴,完了截图发朋友圈,配文:
一朵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