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也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右手在腰間一摸,掌心裡就多了一柄不過手掌長,且薄如蟬翼的刀片。
刀片泛著寒光貼在虞卿的掌心,她的拇指微微彎曲,摁在刀身上。
她就這麼捏著這把刀片腳尖一點,在大樹倒下之際如一隻鎖定獵物的鷹朝樹下的徐欽撲去。
因為大樹倒下,原本被遮擋的天幕露出一部分來,便有清凌凌的月光傾灑下來,落在虞卿身上,晃過她衣物上的銀色暗紋。
這一刻,衣擺處的鷹就像是要從那片銀色祥雲里沖飛出來,而她恍若踩著雲而來的殺神。
於凌箭來說,這一幕不管過去多久,始終清晰的映在他的腦海里,可他從未曾和誰提起過,連同那份後來生出的不該有的情愫,被他掩埋進心底多年,哪怕是醉了酒都不敢提起太多。
唯恐驚了她,也斷了自己最後的一點念想。
然而此刻,凌箭並未想這麼多,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徐欽也回過神來,怒吼一聲提刀朝撲過來的虞卿劈砍而下。
凌箭握著弓箭的手一緊,險些沒控制住拔出腰間的劍。
卻又在下一刻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虞卿腰身一扭躲開了徐欽這一刀劈砍,而徐欽反應也不慢,很快穩住劈砍下去的慣性,就這麼橫著朝虞卿砍去。
彼時虞卿已經落了地,見著攔腰砍來的長刀,她沒躲,只是一隻腳朝後踏了一步,讓身形更穩,而她就這麼揚起捏著刀片的手去擋夾著破風聲而來的大刀。
看見這一幕,凌箭嗓子眼一緊,根本站不住,拔出腰間的劍就要上前。
徐欽的刀重,他力氣又大,虞卿這樣去擋,無異於蚍蜉撼樹,她這隻手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