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算什麼。」虞卿聲音淡淡道，「日後這樣的時候還多著的，就是怕蔣太師以後看得多了就麻木了。」
她話語裡沒有絲毫的謙虛之意。
蔣太師聽著，搖了搖頭道：「本以為年少輕狂這樣的話只適合男子，未曾想今日也能在虞大人身上看見。」
這是在嘲諷虞卿年紀輕輕太過輕狂了，雖然虞卿自己不覺得自己年紀小，但對於兒孫繞膝的蔣太師來說，她確實年紀還小。
虞卿在心裡嗤笑一聲，就聽見蔣太師話音一轉突然說道：「但年少輕狂也未必是件不好的事情，老夫的幼子也時常如此，老夫看著便覺得挺好。」
他這麼一說，虞卿一時之間倒是摸不清蔣太師要幹什麼了。
蔣太師本有三個兒子，只可惜有兩個兒子在之前的奪嫡之爭中成了犧牲品，只有長子留下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兒子。
而蔣太師的第三子是他的老來子，並沒有入朝堂，據說風流成性，天天和一群同樣不學無術的世家公子到處拈花惹草，打馬風流。
虞卿還沒有見過，但在調查蔣太師的時候，也已經聽說過這個蔣三公子的事跡了。
「這樣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下官不太懂，不過……等下官到了蔣太師這樣的年紀可能就明白了。」虞卿說道。
蔣太師因為她的話臉色一僵，片刻後臉上耷拉下來的皮動了動，他側頭看著虞卿，皮笑肉不笑道：「虞大人與讓人不同，老夫也承認你的優秀，所以可以原諒你說話做事橫衝直撞，但還是好心提醒虞大人一句，要想在這裡長久走下去……」
他伸手指了指腳下，虞卿明白。他說的是朝堂權勢之爭。
「虞大人若是想要走的更遠站得更高，還是要收斂一些意氣才好。」蔣太師說著，「上次老夫說的話還是算數的，虞大人什麼時候有心情了，老夫仍舊願意與虞大人去喝上一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