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睡。
虞卿咬了咬牙,嘴裡的血腥味讓她稍微清醒了那麼一點點,緊接著她就靠著不停的刺激身上某些並不嚴重又不是在要害處的傷口,靠著一陣一陣的疼痛來讓自己清醒。
除去兩年前的一次行軍,虞卿已經很久沒有像此刻這樣,覺得夜晚竟然如此的難熬。
即便此刻渾身發燙,虞卿也不敢讓身前的火堆熄滅,可燒得難受了,她就忍不住想要尋找一些讓自己覺得涼快舒服的東西。
迷迷糊糊的,虞卿突然想到自己懷裡貼身放著的東西,她動了動左手,從懷裡拿出來那塊精緻小巧的玉牌。
是麒麟衛的調令,也是趙閆當初送給她的聘禮,虞卿一直貼身帶著,即便在落崖的時候,她在想到自己又回不起的可能時,也只是將虎符留給了趙閆。
而這塊調令她仍舊留著。
這是阿閆給的。
虞卿在心裡想著,將令牌包裹在掌心,輕聲喃喃了一句:「阿閆……」
調令用的好玉,冬暖夏涼,被虞卿握在掌心的時候散發著比她體溫要低的溫度,就成了涼意,且這份涼意並沒有因為她長久握著就被她的體溫給傳染。
虞卿緊緊的握著,算是舒緩了一些身上的熱意,心裡有安穩了一些。
她篤定著,趙閆一定會找過來的。
很快。
在趙閆帶著人馬趕到常月山下的時候,留在這裡的麒麟衛已經找到了山谷的入口,並且很快確定了虞卿掉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