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身上被撞出來的傷塊占了大多數,只有少部分被鋒利的石塊或者樹枝刮出來的血痕,這些血痕也都不深,這麼一對比,反倒是那些撞傷更嚴重。
可不管是小傷大傷,落在趙閆眼裡,都讓他心疼不已。
更別提虞卿兩隻手。
左手雖然沒有脫臼,右手也被虞卿自己做了緊急措施,可太醫也說至少要收養半個多月才能慢慢活動,甚至很可能在虞卿剛醒過來那幾天,她的雙手會完全處於癱瘓狀態。
趙閆死死抿著唇,挖了藥膏給虞卿抹上,剛下手的時候,他指腹上的藥膏剛剛觸及虞卿的傷口,虞卿還沒有反應,他自己的手先顫了顫,側頭去看她。
見她眉心並沒有蹙起,才放柔了動作讓這一下藥膏落了上去。
抹藥的途中,虞卿即便是處於昏迷之中,可疼痛的感覺仍舊是在的,起初疼了她身體就會下意識的顫一下,這一顫,趙閆的心也跟著顫。
後來像是習慣了疼痛似的,虞卿沒有這樣的反應了,趙閆咬了咬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強迫自己先不去看她的臉,這才將藥完全抹好。
等他都抹好了,重新給虞卿穿上寬鬆柔軟的單衣,一抬頭,瞳孔就是狠狠一縮,虞卿眼角是濕潤的。
也僅僅是濕潤而已,即便是在昏睡中,疼得再厲害,她也沒有讓眼淚真的落下來。
看著這一幕,趙閆更加心疼的厲害,俯身在虞卿的眼角親了親,舌尖將那點咸澀給舔去,他聲音沙啞,滿含疼惜,「阿卿……」
趙閆有心想要說話,可話到了嘴邊,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心疼,也後悔,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讓她遭受了這樣的苦痛和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