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不知道趙閆昨晚上什麼時候離開的,但她確實睡得很安穩,即便是夢鄉里,似乎也聞到了那股讓她安心的淡淡佛香。
第二日早上起來,她半眯著眼睛,還沒有完全適應光亮,只嗓子有點干,就出聲喊道:「耳冬。」
話音剛剛落下,一隻手掌就拖著她的後頸,扶著她半坐起來,虞卿這會兒察覺到不對了。
耳冬自她受傷後就把她當成瓷器似的,動都不敢動她,哪裡會這麼幹脆利落的動手扶她坐起來。
更何況,托在後頸的那隻手掌溫熱,大小也絕不是女子的手掌。
更重要的是,在這人靠近的時候,就有一股熟悉的氣息瞬間包裹上來,虞卿不睜眼都知道這人不是耳冬而是趙閆。
虞卿睜開眼,果不其然,對上的是趙閆的眼睛,她想問趙閆昨晚難道沒有回去,可目光觸及他的衣著已經換了,到了嘴邊的話一轉,問道:「阿閆,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今日散朝這樣早?」
今日並不是休沐日,趙閆肯定要去上朝,昨晚趙閆哄她睡覺的時候也說今日會早些過來,虞卿也沒想到會這麼早。
看看時辰,往常這個時候她還在太和殿站著呢。
趙閆將一杯溫水端著遞到她的唇邊,看她一點點喝下去,沉聲答道:「今日沒有太和殿。」
「嗯?」虞卿抬眼看他,卻忘了自己還在喝水,於是就嗆了一下。
「咳……」
趙閆連忙把水杯拿開,一手在她後頸輕輕拍了拍,一手拿了錦帕替她將唇邊和下巴上的水跡擦去,擰了眉沉聲道:「喝水的時候不要亂看。」
聽著他微微斥責的聲音,虞卿緩過來之後就立刻乖巧的應下,像個被說教又很快認錯的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