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明辨是一回事，而能否闖過就變成了另外一回事。
皇甫正則顯出身形，分析道：「這塔內四周貼有佛家的度化經文，四角藏有佛家聖僧坐化的舍利。想來，這塔內黑霧應是極為厲害之物。」
「你也害怕嗎？」莫歌淡定問道。
「在仙境魔獸都見過許多，無事之時被娘親拉到閻王殿與閻羅『敘舊』，那裡的惡鬼更是奇形怪狀，區區鎮妖塔中被降服的妖怪，能奈我何？」
皇甫正則嗤笑：「不過爹爹交代過，不能打亂你在人間的歷劫。請恕我這神通不如凝神燈的小仙見死不救了。」
連見死不救都出來了，想必一會兒必有一場惡戰。
莫歌道：「其實我不得不說，你爹還真是討厭。從第一面就讓人感覺不舒服。」
能舒服才怪？幾輩子的情敵，簡直是比宿怨還厲害的存在。
皇甫正則聳肩：「可是我爹爹也是你師父，還順帶教了你很多有用的東西。此處若不是他傳信來，我們也不會知道這國安寺有凝神燈這樣的好東西。」
這才是讓莫歌惱恨的地方。
明明很討厭，卻還必須得承情請別人幫忙！
皇甫正則很明白這種心情，畢竟曾經吃了蛟龍許多年的乾醋，恨不能狠揍他一頓，偏偏不能動手。
想來莫歌比自己還要窩火。
「你就知足吧。我爹爹其實性子清冷，不過是初時捉弄了你幾次，如今你又怎好意思記恨與他？
他教你武藝，傳授你修仙之道，怎麼這功也大於了過。」
莫歌正在練習的是修仙之道，皇甫正則早早的就對莫歌說過。其餘的事，閒談之中也偶有提起，只是關於不易與他的事情，皇甫正則是半點未言。
只因為這就是一筆亂帳，說不清道不明。唯有當事人可以明白，旁人不過是隔岸觀火，隔靴撓癢，分辨不清罷了。
莫歌聰慧，從「師兄」斷斷續續的描述中知曉了自己的魂魄不穩，需要帝王之氣溫養。
而不易之所以痴傻，似乎也與神魂不全有關。
那個小小軟軟，溫暖人心的小人兒怎會與自己有相同的毛病，而那討人厭的師父與師兄也對不易十分照顧……
甚至師兄喜愛的女子還一直留在李府照顧不易……
這許多的巧合不得不讓莫歌猜測上一輩子是否就已經與不易相識，甚至是……相戀？
一想到心中那個讓人憐惜與心疼的女子，莫歌的心立刻變為柔軟。
一定要拿到凝神燈，讓她變成正常的孩子！
「塔中布滿黑氣，看不清這凝神燈到底在幾層。」皇甫正則收回神識，對莫歌聳肩說道，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爹爹在信中並未提過這凝神燈的模樣，如今恐怕我們只能一層一層樓的慢慢搜索，憑感覺尋找了。」
「那這樓中石階在什麼地方？」
「沒有看見。」皇甫正則搖頭道：「或許需要某種契機，然後出現？」
莫歌無語的睨了眼身邊這位「一問三不知」的戰友，慢慢走到寶塔中間位置。
「你的目光讓我有種正在被鄙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