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落站在窗禄边,看着楚晏走远的背影,低哑的说:世世子出去了
傅时雨盘腿坐在床榻上,拍了拍旁边,轻声道:上药了。
朝落眼里奇怪,歪了下头,问:你你不好奇世子去哪儿吗?
傅时雨看着瓷碗里颜色怪异的药泥,淡淡的说:王夫人给他找乐子了吧。
朝落听不明白,眼里懵懂的点了点头。
*
富丽堂皇的前厅内,广陵王坐于高位,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
他嗓音低沉,冷冷道:若有一句胡言,本王今日便要你脑袋。
那丫鬟吓得小脸微白,连忙点头道:王爷,奴婢不敢有一句隐瞒,那日确实看到有男子进了秋姨娘的后院。
广陵王顿时气得猛拍桌案,上面搁着的茶盏发出晃荡的声响,他怒喝道:那对奸夫□□为何还没带上来!
话音刚落,姗姗来迟的秋姨娘终于从厅外进来,见到神情恐怖的广陵王,差点腿一软摔在地上。
她浑身颤抖的跪在冰冷的地砖上。
广陵王面上阴晴不定,冷凝的问:本王可曾亏待过你?
心知王夫人已经把所有事告诉了广陵王,秋姨娘并不说话,跪在地上默默掉起眼泪。
广陵王见她这副神色,沉声道:你可有什么要解释?
秋姨娘一言不发,含泪摇了摇头。
王夫人看她沉默不语,心中登时升起一丝古怪。
广陵王皱紧眉,不耐烦的朝那丫鬟道:把你刚刚的话重新说一遍。
秋姨娘平日待下人不错,那丫头良心不安,但又迫于王夫人的威胁,只能吞吞吐吐的说:那日奴婢半夜起来小解,见一男子进了秋姨娘的厢房。
广陵王又问站在一旁的管家,那奸夫在哪儿?
管家哆哆嗦嗦道:回王爷,上次被世子踢死了。
广陵王没再发问,重新望向地上跪着的秋姨娘,你有什么要说?
秋姨娘摇摇头,咬着下唇不吭声。
广陵王从太师椅上站起来,黑着脸抽出鞘里的长剑,一步一步踏下砖阶。
王夫人在他身后勾了勾唇角,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坚硬的靴底在砖上踩出沉重声响,正缓慢靠近,直到高大的阴影完全覆盖住秋姨娘纤薄的身影,他抬手把剑横在秋姨娘脖上。
秋姨娘蚊子似的声音在脚边响起,字里行间带着一丝凄楚和讽刺。
就算妾身解释了,王爷会信吗?
她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瞳里满是溢于言表的委屈。
广陵王脸色阴霾,沉默良久后,手里的剑暂时垂下来,叱道:说!
秋姨娘擦了擦滑出来的眼泪,细声的说:妾身并不认识那男子,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爷三月前回府那晚怀上的。
广陵王神色不见缓和,依旧冷厉道:那这丫鬟说的,你又作何解释?
秋姨娘不惊不慌,转头直视着那丫鬟的眼睛,轻声的问:夫人抓了你两个弟弟,是吗?
那丫鬟脸上一僵,抿嘴不敢吱声。
王夫人急忙解释道:王爷,她说谎!这么多人看到那男子从怀里拿出了秋姨娘的贴身衣物。
秋姨娘冷笑,夫人明知道那男子现在死了,妾身自然是百口莫辩。
王夫人走到广陵王旁边,唉声叹气道:王爷,这事妾身真的冤枉,人是世子踢死的,妾身可一点没插手。
谁说是我踢死的。
横空插进来一道冷漠平静的嗓音。
楚晏沉稳泰然的走进来,欠身揖完一礼,拜见父王。
广陵王眸光沉沉地看着他,不怒而威道:怎么回事?
楚晏冷淡开口:那男子不是我踢死的。
他看向站在对面的王夫人,耐人寻味的说:是毒死的。
王夫人脸色微变,笑着说:这那日这么多人看见世子踢了那男子一脚,后面管家想把人关去柴房,结果发现人早就断了气,所以只能扔去乱葬岗了。
楚晏并不多说,直接招了招手,重阳走进来,肩上扛着一个人,外面裹着张破旧的草席。
广陵王稍稍皱眉,这是什么?
楚晏睨了重阳一眼。
重阳蹲下身,解开捆在上面的麻绳,草席散开,里面竟是一具脸色惨白、唇色发紫的尸体。
啊!
王夫人顿时吓得尖叫一声,侧身躲在广陵王身后,秋姨娘也吓得魂飞魄散,飞快的往旁边移了两步。
广陵王看着地上的尸体,像是明白了什么,眼里快速划过丝笑意,问道:你这是何意?
楚晏淡淡道:夫人既然说奸夫是我踢死的,那现在便来验验奸夫的死因。
王夫人心里一慌,忙道:管家,还不去找大夫。
不用了。
楚晏悠悠的说:大夫我已经请来了。
王夫人笑容僵硬,意有所指道:原来世子早有准备,只是不知道这大夫
她口中的话戛然而止,藏着的意思不言而喻。
广陵王深沉道:所言极是,你如何证明这大夫所言非虚?
楚晏眼里古井无波,冷淡喊着,李太医,进来吧。
随后外面走进来一位穿圆领官服、头戴乌纱帽的老人。
他径直走到广陵王和楚晏面前,参见广陵王,参见世子。
前厅久久寂静无声,王夫人背后开始浸出冷汗。
广陵王不禁笑起来,朝楚晏道:这等小事,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楚晏淡漠的说:此事涉及王室子嗣,自然不容小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直接帮王夫人安了罪名。
王夫人脸色骤变,解释着: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不如请
楚晏直接打断她,朝太医道:李太医,麻烦了。
是。
李太医应完,便蹲下身解开那男子的衣衫,厅内的妇人及丫鬟纷纷别开眼。
约半盏茶的功夫,李太医站起身,禀告道:回王爷,回世子,此人的确是中毒身亡。
广陵王冷声问:何毒?
李太医道:鹤顶红。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