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天瞳孔驟縮,他之前一心以為自己失敗是霍寒霆給他下的套,但現在細細想來,明明以前的每一次計劃都成功了,怎麼這次就偏偏失敗?
而且她還回絕了他萊斯特宴會請柬的要求,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她也向來對他有求必應不是嗎?
聯想起方才的態度,賀天心中生疑,但他仍然不願意相信顧晚顏背叛了他。或者說他的驕傲與自信讓他不願相信。
她明明愛他愛的死去活來,對他言聽計從,是他在霍寒霆身上唯一可以找到的優越感,怎麼能放任它消失。
賀天擺了擺手:「這不可能。」
謝玲冷笑一聲,提起沙發上的包轉身就走:「賀天,你就自欺欺人吧!不信?不信你約她出來見一面不就知道了?」
身後辦公室的門被狠狠地關上,賀天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一雙陽光的杏眼此刻卻陰沉至極。
但顧晚顏可不管他心裡在想什麼,掛了電話後她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想要下樓找霍寒霆解釋一下,卻得知男人臨時有事去了公司。
這是在躲她?
飯桌上,顧晚顏吃飯也心不在焉的。
「賓客一共敲定了五十四人,但孟老先生好像病了,這可怎麼辦?」周茹愁眉苦臉。
「讓爸爸寫!」霍雲澄突然插了一句,「爸爸寫毛筆字也好看!」
霍盛英蹙眉:「但是西區那裡出了點事,寒霆過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空過來寫。」
陡然聽到一個名字,顧晚顏瞬間回神,看著飯桌上其他三人愁眉苦臉的模樣,不由發問道:「怎麼了?」
周茹沒有出聲,連眼神都懶得施捨。霍雲澄沒心思,將霍家現在面臨的難題,一股腦兒給倒了出來。
「寫請柬的孟爺爺病了,請柬沒人寫。」
請柬?
顧晚顏一怔,隨後反應過來,一些注重底蘊的家族,請柬都是請大師用毛筆字書寫的,這位孟國祥便是一直為霍家服務的書法大師,如今他病了,想要找一個替代的可不容易。
「我來寫吧。」
大廳里靜了一靜,周茹終於捨得將視線投注在這個不省心的兒媳身上,然而夾帶的卻是懷疑。
「你?」
一個字便已經訴說盡了疑惑與不屑。
這請柬是門面,怎麼能隨便讓人來寫,而且毛筆字沒有幾十年功夫浸淫如何能成大家,又不是寫鋼筆字。
霍盛英卻盯著這個兒媳若有所思,最後朝著傭人一揮手:「拿筆墨紙硯過來。」
他對顧晚顏說道:「寫請柬不算她小事,先讓我看看你的水準。」
顧晚顏滿口答應:「好!」
周茹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難不成還真讓她試試?
但傭人很快就將筆墨紙硯取了過來,幾人飯也不吃了,就圍到了桌子邊。
顧晚顏將宣紙鋪在桌子上,拿起一旁的狼毫毛筆蘸了些墨水,提筆想了想便揮毫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