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端著杯子的手指青蔥削長,隱隱的還在顫抖,眼神下移避開了秋立槿的目光。
見她這副模樣,原本有些漫不經心的秋立槿反而正經了一些,摸了摸霍雲澄的頭,笑眯眯地問他。
「澄澄,你來說。」
霍雲澄有些猶豫地看了顧晚顏一眼,就聽見了來自秋立槿的威脅。
「隱瞞才對你媽媽不好哦!」
霍雲澄沒有再隱瞞,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完,一臉擔憂:「秋叔叔,我媽媽會不會有事啊?」
因為鋼琴而產生的病症?
秋立槿盯了顧晚顏一眼,先給她測了身體各項數值,發現是正常的。
「那就是心理問題。」秋立槿收起醫藥箱,「這個恐怕得找心理醫生,你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嗎?」
顧晚顏臉色微白,沉默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
「行,那我也不多問了。」秋立槿看了眼時間,「建議給予病人愛與關懷,說不定她可以克服心理障礙。」
愛與關懷?
霍雲澄眨了眨眼,抱著顧晚顏的大拇指,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媽媽,你感覺到了我的愛嗎?」
顧晚顏撲哧一聲笑出來,頻頻點頭。
秋立槿樂了:「不錯啊,澄澄,現學現賣。」
他看了霍寒霆一眼,扯唇一笑:「建議大人也跟著學學。」
顧晚顏的笑聲戛然而止,她臉色漲紅地看了霍寒霆一眼,隨後又彆扭地轉開視線。
霍寒霆盯了她一眼,隨後跟著秋立槿一起走了出去。
房間裡空了下來,霍雲澄抱著顧晚顏:「媽媽,對不起。」
「這不是澄澄的錯。」顧晚顏摸了摸他的頭,眼神執拗又堅定,「是媽媽自己要彈琴的,而且以後還會彈。」
她以為過了五年,也許情況會好上很多,然而沒想到有些記憶歷久彌新。
但想要從那個女人手裡奪回自己的一切,甚至要她付出代價,音樂必須要重新拾起。
但是,她還能回到從前嗎?
霍寒霆跟秋立槿出了大門,後者眯眼看他:「她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霍寒霆神情淡淡,眼底看不出喜怒,並不打算多說什麼。
見狀,秋立槿也沒有追問,只微微有些凝然地轉移了話題:「帝都那裡似乎有些動作,你最近還是小心為上。」
「見不得光的東西。」
男人吐出一句,字字成冰。
「研究所那邊我幫你盯著,其他的秋家也沒辦法。」
霍寒霆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忽而微微低頭一笑:「可以適當放一部分藥方出去,到時候做個順水人情給叔叔。」
秋立槿一怔,隨後點頭:「我會安排好。」
霍寒霆不再多言,目送秋立槿離開後,轉身回了大廳,然而卻沒在房間裡見到人,他皺眉掃了一眼,忽然聽見了一陣琴聲,眉眼一冷。
「還好,以前的曲子還都記著。」顧晚顏咬著一隻筆,在一張空白的五線譜上寫寫畫畫,偶爾停下來,試著彈兩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