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是怎麼啦?
顧晚顏也不明白,她皺了皺眉,從張嫂手中接過那盤小餅乾,輕手輕腳地上樓推開了霍雲澄的房門。
他果然坐在書桌前正在寫字,檯燈傾瀉下來明亮的光,將他小小的身子襯托得格外孤獨。
顧晚顏有點心疼,把餅乾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拍了拍霍雲澄的肩膀:「澄澄。」
霍雲澄停下筆,側過身子低著頭,顯得異常乖巧。
但顧晚顏卻不知怎麼想起了在猛獸爪子下瑟瑟發抖的小獸,隨時都提心弔膽。
她心漸漸地沉了下去,卻還是努力將態度放得輕柔再輕柔,她蹲下來扶著自己唯一的兒子:「你告訴媽媽,是不是在幼兒園有人欺負你了?」
霍雲澄一怔隨後搖了搖頭:「沒有人欺負我。」
「那你今天是怎麼了?」顧晚顏看著他,「媽媽知道你今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但我不會逼你一定要說出來,只希望如果你真的有很難過的事,可以試著告訴自己親近的人,他們會幫助你一起解決,自己憋在心裡,這樣讓別人也會擔憂。」
霍雲澄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她,被她柔柔的眼神給包裹住,乖巧地點了點頭。
但顧晚顏對他越好,他就越難過,因為不想讓這樣的媽媽消失。
他低著頭沒有再說話,顧晚顏憂心忡忡,想了想還是先退出去給霍雲澄的幼兒園老師打了個電話,詢問他今天的狀況。
但結果是,除了情緒有些低落以外,並沒有什麼異常,回放監控發現一天也很日常,並沒有再發生什麼欺凌事件。
顧晚顏掛了電話,有些發愁。
她也是第一次當媽媽,之前霍雲澄懂事乖巧,除了偶爾有些調皮以外,可以說非常好帶,現在突然碰上情感的問題,她一時間束手無策。
但這事總不能她一個人愁。
晚上霍寒霆回來後,她招手叫他過來說了這件事。
還沒到吃飯時間,霍雲澄還待在樓上,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一種問題了,幼兒園的那些啟蒙教育,多用十分鐘那都是對霍雲澄智商的蔑視。
霍寒霆皺了皺眉:「我去看看他。」
他雖然忙於工作,但顧晚顏不管事的時候,霍雲澄一直是他在教導,從某方面來說,他比顧晚顏更懂得小孩子心理。
因此沒幾句話,霍董就從兒子口中套出了話。
「你們會離婚嗎?」
面對兒子淚眼汪汪的提問,霍寒霆一時間沉默了,他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早就偶然間接觸到了這個問題。
他不想傷害霍雲澄,所以跟顧晚顏提出等兒子成年再離婚。但即便如此,他也無法開口暫時哄騙他說不會離婚。
也許是偶然,但也許是天意,彰顯著他和顧晚顏這段他強取的緣分也許快要走到了終點。
他考慮了一番,才開口道:
「澄澄,我無法保證跟你說我和你媽媽一定不會離婚,因為未來的事我們無法預判,但最起碼現在不會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