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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你有事去外地了,並不知道。我那時候要參加一個比賽,結果比賽前一天曲子被顧芷歆盜用了,顧鴻暉逼著我退出比賽,我跟他們大吵了一架就從家裡跑出來。」
失望和痛苦並不是一瞬間擊垮一個人的精神,而是漫長的累積,一朝一夕的蠶食下,她的神經已經岌岌可危。
那天她再也忍受不了,從家裡跑了出來卻無處可去,最終去了酒吧,喝得酩酊大醉,但卻沒想到雞尾酒里摻進了混合果汁,裡面恰好有芒果汁。
不出幾分鐘,她全身上下都起了紅疹子,手臂、大腿,裸露的皮膚上紅通通的一片,嚇走了所有想要上來搭訕的男人。
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外面檐下有人在躲雨,但她當時神志不清,又或者心中始終充斥著一股無處發泄的鬱氣與沒所謂,一頭衝進了雨里。
磅礴大雨讓她的大腦更加昏沉,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被絆了一腳跌坐在牆角邊的時候已經在模模糊糊的想,她今天大概會死在這裡的吧?
然而記不清過了多久,她頭頂忽然沒了雨,她眼睛睜開一條縫,模糊不清的視線中是一雙黑色的皮鞋,再往上是黑色的西裝褲以及整齊西裝三件套,男人的面容看不清楚,只記得他撐著的一柄透明雨傘在那個陰沉的天空下像是為她撐起了整片天空。
「接下來的事,好丟臉。」顧晚顏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拽著他的褲子和衣角往上爬,最後抱著人家不肯撒手。」
「他們都不肯要我了,你要我好不好?」
現在回想起來,她覺得自己當時一定丑極了,身上是因為過敏起的紅疹子,衣服因為摔在地上而髒兮兮的,頭髮也淋得濕透耷拉在腦袋上,她到底是怎麼有勇氣掛到人家身上去的。
但寂靜街道,淅淅瀝瀝的雨聲中,男人那一聲響在耳邊的「好」便尤為清晰,在她籠罩著陰霾的世界中衝破一條縫,撒下一道光。
即便在醉酒中,她也像是知道這一聲「好」有多珍貴,抱著他嚎啕大哭。
「後來你都知道了。」顧晚顏笑容收斂了起來,「我第二天下午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看見了賀天,都做了那麼丟臉的事,在一起感覺也沒什麼了。」
然而電話里卻一陣沉默。
顧晚顏有些奇怪:「容容?」
「晚晚……」容英韶聲音有些凝重,她小心翼翼地提道,「那照你這麼說,賀天應該是照顧了你整整一夜?」
顧晚顏不太願意提起以前的事,猶豫了一陣後還是點頭:「應該是的。」
也因為這件事,她跟賀天在一起之後就特別信任他,以至於這麼多年都不曾懷疑過他跟謝玲的關係,甚至心甘情願為他傷害霍寒霆。
容英韶沉默的時間更長了,她深呼吸一口氣:「晚晚,你還記得當時我聽說你病了,去你們學校找你嗎?」
「記得啊。」顧晚顏知道容英韶在忙著做社會實踐,不好意思打擾她,在幾天之後才告訴她自己病了,容英韶立刻火速趕了過來。
「我當時去你們宿舍樓下等你,聽見幾個女生在聊天,其中一個說你和賀天在一起也有她的一份功勞,是那天上午最後一節課,賀天來教室外等你,發現你不在,問了她,是她說你可能生病了,因為有人替你向老師請了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