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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寒霆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她的下巴,顧晚顏卻沒有鬆開他的手,只是仰頭看他:「你真的想現在就出去嗎?」
她眨了眨眼:「不夠的話,我舉塊牌匾,寫著「我老公是霍寒霆」每天上街巡遊一圈也可以。」
這似乎是在開玩笑,但偏生顧晚顏說得極為認真,似乎只要霍寒霆一點頭,她就會立刻去做一般。
男人哼笑一聲,將自己的手從她手裡抽出來,轉身在桌子旁坐下。
她都已經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樣。
顧晚顏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儘管她每次只是陳述自己的想法,把最終話語權交給霍寒霆,但事實上他每次都遷就了她。
他向來冷硬,對她卻心軟得不行。
顧晚顏走過桌子旁陪他坐下喝了會茶,聽見工作人員來通知節目錄製後,就捏了捏霍寒霆的手指,跟他說再見離開了。
休息室里沒了人,外面似乎也沒聲了,霍寒霆冷著臉拉開房門,卻與正從門口經過的紀修竹四目相對。
對方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站定,目光從他身上掃過之後瞥了眼門上的休息室掛牌,看清楚專屬名字之後,緩緩捏緊了拳頭,面色緊繃。
他記得很清楚,這個男人是新來的贊助商,剛剛在大廳和顧晚顏根本不認識,但他為何從她的休息室里出來?
孤男寡女,再加上大廳里顧晚顏那番「很想認識」的熱情表現,很難不讓人多想。
霍寒霆原本想邁步就走,但察覺到紀修竹波動的情緒後驀地停駐,緩緩眯眼打量紀修竹。
他是男人,自然察覺到了對方心中那點不同尋常的情緒。
他心裡忽然有種領地被侵犯的陰戾,臉色沉下時,身上的氣質也發生了變化,像是原本平靜的海面開始洶湧,男人表面上的謙和外皮被撕裂開,散發出骨子裡的危險。
紀修竹臉色微變,他自然感覺到了對方帶來的壓力,但不知怎麼的,他卻不想在這人面前低頭。
明明他們並沒有交集,卻都互相露出了敵意。
周遭的空氣都凝結在一起,似乎變得濃稠,令人寸步難行,呼吸都困難起來,像是有一層薄膜,將他們和周圍隔絕開來。
一陣手機震動劃破了凝滯的氣氛,將這層薄膜分裂開來,一瞬間新鮮的空氣湧入進來,淡化了那股緊張的感覺。
霍寒霆低頭瞥了一眼手機屏幕,將手機附在耳邊,低聲道:「讓他們等著,我馬上過來。」
他沒有再理會紀修竹,順手戴上顧晚顏休息室的門後,就邁步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步伐從容生風。
紀修竹凝視著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休息室門上貼著的名片,抿了抿唇,感覺一瞬間失魂落魄。
他帶著這股情緒去了演播大廳,目光不自覺地搜索起那個人影來,一瞬間就看見了正在低頭玩手機的顧晚顏,她雙手在屏幕上打字,唇角不自覺地上翹。
是在跟那個男人發信息嗎?
紀修竹感覺到了心底的難受。
明明她怎麼樣,似乎都應該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不是嗎?